莫邪手忙脚乱地死死摁住她作乱的手,恼羞成怒道:“小姐!我是侍卫,不是你的豢宠!”
温如是委屈地望着他,不敢再动:“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想,两天都没有起身,你肯定会内急。”
“这种事情可憋不得的,你行动不便,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她瘪了瘪嘴,准备只要他一发火就开哭。
“手拿开,”莫邪忿忿地瞪了她举起的双手一眼,别过脸瞥了瞥放在墙角的恭桶,恨恨道,“你转过身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不就是出恭嘛,她都可以若无其事地去做,没有理由他会做不到。
想法是好的,可是当莫邪扶着墙壁挪到那里时,看着温如是乖乖背过去的身影和面前的簇新的恭桶,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能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当着温如是的面,脱了裤子声音洪亮地放水。摸着裤带的莫邪羞愤欲绝,温侯能想到冻死他,怎么就想不到解决一下房中的如厕问题?!
他抠着墙上的石缝,默默算着,以自己的武功,还能坚持多久。
侧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温如是怎么会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她试探着轻声问:“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闭嘴!”莫邪抚额一阵头晕,他一定是被她给气的。
温如是摊手噤声,对于他的纠结,她这下真是一点都帮不上忙。只希望他能早日想通,要不然再多关上几日,就真的会憋出问题了。
乌龟还要撒尿呢,反正迟早都要去做的,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什么区别?
正在莫邪天人交战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两个带刀侍卫率先走进来,后面是两个端着托盘的陌生丫鬟。
“侯爷有令,命你们收拾一下再去见他。”
第37章 忠犬养成记十二
车轮滚滚;长长的车队沿着山间的石子路,渐渐驶离温如是生活了七年的山庄。
温如是一袭暗红色的曳地长裙跪坐在车队中段的车驾上;四围没有遮挡,只有淡红的薄纱随风凌乱飞舞。
锦缎般的如墨长发被高高挽起;发髻边的花簪缀下细细的金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石耳坠晶莹剔透、摇曳生光。
温如是面上的浓妆掩盖了青红的五指印记,黑长浓密的睫毛卷翘,唇红似血;精致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她就那么垂眸跪坐在层层叠叠裙裾;沉静肃穆得仿似一个局外人。
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温侯还是将她像个货物般送了出去。
想起临走前;他施恩般地说,会以送嫁的规格待她,温家从此会与裴将军府结为姻亲之好,温如是蔑睨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虽然她输了,但是温侯也赢不了。她会睁大眼睛看着,他是怎么将历代祖宗们留下的家业,一步步亲手葬送。
莫邪就在她的车后,被一根铁链拴着像牲畜一样拖拽着前行。
温如是背脊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这是警告,警告她进入裴家之后要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指令监视裴仁青,甚至是杀人。温侯在告诉她,他敢放心送两人走,就表示他随时都能再一次取他们性命。
温如是攥紧五指,手心是温侯交给她的一串珍珠手链。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垮她,那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出了城,道路两旁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骑着高头大马行进在车旁的侍卫不像是送嫁,反倒像在押运犯人。
“走快点,小子!”一剑鞘击在莫邪的背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崩裂,衣衫上顷刻就渗出了点点血迹。
侍卫长一夹马腹,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向前,马蹄声嗒嗒远去,莫邪眸色阴沉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