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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正厅,便见卫家的长辈们都聚在正厅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等新娘子来敬媳妇茶的,安若澜不觉赧然,刚进门就让长辈等,她也算是大不敬了。
想着暗暗瞪了卫刑一眼,说来说去还是怪他!
卫刑讪讪摸了摸鼻尖。
实际上安若澜是多想了,卫家人根本不必在意这些,还惊讶她来的早呢。
卫刑是卫家这一辈年纪最小的少爷,上头有四个堂兄,虽都是堂叔生的孩子,但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都很亲密,跟亲生是一样的。
向公婆敬茶是行跪礼,向伯叔婶娘敬茶是揖礼,向兄嫂敬茶则是半礼,安若澜一一向在座的长辈敬茶,如卫大嫂说的,改口叫人是有红包的,加上卫家的长辈都很大方,一圈下来,她腰包又鼓了一圈。
等安若澜敬完茶,卫家的小姐们也都向她敬茶。
这个规矩卫韶早先跟她说过,所以她有提前准备红包,除了卫韶这个亲妹子的红包重一些,其余堂妹则都是一样的,没说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
而从她准备的红包,卫家长辈也看出她是个会做事的。
敬茶后,卫国公夫人让卫刑送安若澜回房歇着,说回门的事等她歇好再商量,安若澜听话地应了。
卫国府这边是喜气洋洋和乐融融,文信侯府却是迎来了危机。
其实早在安若澜出嫁前,事情就起头了,只是老夫人跟安世霆一直压着,没敢让安若澜知道,现在事情进一步恶化了。
究其原因,还是那一瓶圣水。
外人都知道安若娴求到圣水的事,老夫人知道消息瞒不住,本想对外说圣水无法治疗孟氏的病,但不知何时与孟氏有交情的康宁侯世子夫人来看望孟氏,之后就到处传孟氏说话做事都正常了,病已经好了。
不得已,老夫人只好对外说孟氏的病经过两年的治疗,已经得到了控制。
至于圣水,直接说没有用到。
老夫人不会蠢到帮圣水宣扬神力,这样的东西,就算真的神乎其神,也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
自然有人怀疑老夫人这番话的真假,说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这时候好,分明就是用了圣水,说安家人不承认用了圣水,是因为看不起安若娴,想掩盖安若娴的功劳,是侮辱质疑神女的神力。
一开始只是坊间传些闲话,后来就上升到一些民众打砸文信侯府名下的店铺,因为这事,文信侯府名下的产业生意惨淡,到了今天早上,更是有百姓跑到侯府门前闹事。
侯府一时间愁云惨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若澜已经出嫁,不然喜事恐怕都要变成闹剧。
偏偏这时候,安家几位族老站出来,以老侯爷不管事,安世霆使安家陷入艰难困境为由,要求另选族长。在老夫人的周旋下,族里答应宽限一段时间,若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无法平息民众的怒火,就另选族长。
安世霆几乎愁白了头,想请老侯爷出面,老侯爷却连门都不肯踏出一步,万般焦急无奈之际,安世霆想出让安若娴出面向百姓解释清楚的办法。
老夫人立即否决,道:“就算娴姐儿出面,也毫无说服力,外人只会以为是我们逼着她撒谎。”
闻言,安世霆冷静下来,颔首道:“母亲说的有理。”他紧紧皱起眉,“若是现在我们能拿出圣水,证明我们真的没有使用圣水,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大哥说的对,一切都是因圣水而起。”安二爷凝重点头,心里对孟氏跟安若娴又多了几分厌恶,这母女俩可说是侯府的灾星。
“恐怕光有圣水还不够,圣水虽难得,却并非无法得到,就算我们拿出圣水,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也可以说我们拿的并非是若娴求到的那一瓶圣水。”安世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