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更换合作对象,估计奕阳科技此役将损失数百万美元之谱……”
深吸了几口气,黎灿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相信他的毅力,还有太多事他尚未完成,不会舍得放下这一切的。现在很明显地他需要协助,即使她猜依他的个性,绝不会希望她看到他虚弱的一面,也不屑她的帮忙,可是她不想再继续等待了。
他已过了三十岁,身边没有其他对象,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对不起,爸爸,我很任性,我想我应该去找他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还听得到细微的电脑仪器的声音,然后是身上传来的剧痛感,令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季凌阳,你醒了吗?”柔柔细细的嗓音传入耳中,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不知什么湿湿的东西点上他的唇,他本能地想吸吮,这感觉却在瞬间消失。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只能润润唇。我已经叫了医生了,你很痛吗?忍耐一下就好喔……”
这股柔嫩的声音似乎真舒缓了些他的不适,昏昏沉沉之中,他仿佛想起这声音主人的模样──细瘦的身材,娇小的身高,小小的脸蛋藏在大大的眼镜下……
这记忆似乎很久远了,他无意识地将一些琐碎的片段连接起来,显露出来的画面是一个小丫头的一颦一笑,还有银铃般的笑声。
她是谁?最后飘过他意识的,是一片空白。
一个月后──
季凌阳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冷眼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脚,心里想的,尽是残忍的事实。
前半个月,他总是在昏昏沉沉里度过,他能感觉一双温柔的手会在他不适时替他按摩、擦拭身体和刮胡子,也会在他耳边轻柔地说话。等到他真正清醒了,才发现这或许只是他的梦境,是他下意识为自己即将受到的打击所做的心理准备。
医生说,他的脚因为受到严重的压迫,所以未来将不良于行,即使做了复健,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而他的脸,被玻璃割伤的只能算小伤,最严重的是被扭曲的车体撕裂的左脸颊,将留下数道狰狞疤痕,连整型手术也不可能完全修补好。
简而言之,他残废了,也毁容了。
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多么想大吼出所有愤怒及不甘,多么想摔烂眼前所有看得到的东西,他更想一拳奉送给那个说他一辈子好不了、一辈子破相的庸医。
可是他不能。
在看到母亲含泪不舍的眼光,和父亲一瞬间苍老的容颜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哭泣的权利,而后看了报纸上种种对奕阳企业不利的报导,他更不能因此倒下。
发泄,只是示弱的表现,而他醒了,他还没输。
“奕行打电话来过吗?”他冷冷地问,只想知道公司的情况。
季母勉强弯起嘴角,“他说他下午会过来。凌阳,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还休息的不够吗?”自嘲地一笑。以后,或许他将坐在轮椅上度过无数岁月,还怕没得休息?“叫奕行早点过来吧。”
见状,季母心酸得几乎淌出泪来。她知道儿子心里的压抑,她又何尝不是?她若在他面前掉泪,他只会把心事藏得更深,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他越来越冷漠古怪的脾气。
“奕行是看你身体刚好一些,希望你不要太操心公司的事。”季父轻拍他的肩,“你不必担心。虽然美国那个费克集团开始收购奕阳的股票,但我们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
“费克在收购奕阳的股票?!”这算趁虚而入?趁着他无法工作,股价降到低点的时候大肆收购,他们的用意何在?“你们想到的解决办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