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我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身后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秦彬。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怕。
看来,我真的惹他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色篇】 17
【黑色篇】
17。
活着,本身就是无情的争夺。
人们需要踏着无数的尸体才能前行,才能苟活,可他们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穿着鲜亮的衣服,维持着友好和礼貌的交往关系,在整洁的街道上穿行,骗自己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掩饰住背后那些腐坏、堕落、黑暗的一面。
我喜欢看那些阴暗从虚伪的表象上尖利的刺出,开出令人绝望的,黑色的花。
我知道沐正霖总是试图窥探我的内心和我的过去。
他坚信是不同寻常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
很可惜他想错了,我的性格是天生的,环境只是催化了我的成长。
小时候学习说话,走路等,几乎都是保姆教的。那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人有一颗较淳厚的心。我从她那里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弟弟。这些词汇对我而言,只是对不同人的身份区分,没有其他任何含义。我没有亲情。
我那不检点的所谓母亲和衣冠禽兽的所谓父亲很是般配,他们除了把我和弟弟生下来,给我们口饭吃,就没有尽过什么父母该有的责任。在我们小的时候,他们花费很低的价钱请来了那个乡下保姆照顾我们,等我们大一些能自理的时候就辞退了她。
而我所谓的弟弟,当我看到他时,时常会产生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们的外表如此的相似,出生的时间和地点如此一致,他简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没错,他是代号为“弟弟”的,另一个我。所以,从小到大我对他那么好,并不是因为我珍视兄弟这层血缘关系,而是因为他的存在对我而言如此特别。他是那么听我的话,那么依赖我,信任我。我们一同经历的成长更让彼此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我们的外表有多相似,内在就有多不同。
秦朗像所有孩子那样天真烂漫,还有些胆小,而我从小就没有孩童该有的情绪。我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起,就用类似机器的方式学习和思考。从医学上讲,这是一种先天性的情感缺失。
“真是服了那两个孩子,一个成天只知道哭,另一个不哭也不笑,只会用那种表情盯着别人看,怪渗人的。”那个生下我们的女人总是这样和家里的陌生人抱怨。
“你觉不觉得那孩子有点吓人?”“小声点……他家那个小孩是挺怪异的,你说哪有小孩是那样的,眼神像大人一样。”
邻居的议论我也见怪不怪。
人们不喜欢和大众表现不同的人,喜欢把他们归为异类。
于是我开始装作会哭会笑,装作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情绪易起伏,装作容易没有安全感。我只会偶尔在弟弟秦朗的面前露出真实的一面。
于是他们满意多了。人就是这样有趣,你只是动动嘴角,他们就以为你真的友好。
小时候的家,光线总是暗暗的。
“妈,我饿了…”秦朗用稚嫩的声音懦懦的说。
那个女人头也没回,一边穿着艳丽廉价的高跟鞋,一边不耐烦的说:“找你爸去,我还有事要出去,哪有时间管你们!”然后拎着包摔上门走了。
然后,到了晚上,这对不负责的父母就会吵架,摔东西。
“是你说要生的,生下来又撒手不管!”女人吼着。
“那你呢,天天出去鬼混,还领到家里来,你还要脸不要脸!”男人也吼着。
“你没有天天出去喝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