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的「三好學生」,同學們都投給他。
齊染終於開竅了,她買了一本《數學五三》,專抄上面的高考大題,讓一中的學生帶給任淮浪。這樣兩全其美,既不耽誤他考學,也不耽誤她追他。
通常,齊染在第二天就能得到他的解題步驟。
這種方法屢試不爽。她買了一個帶鎖的日記本,把任淮浪回她的紙條粘上去,兩個月下來,日記本都鼓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齊染放學後,在十二中校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中校服的楊雪晴。
楊雪晴和任淮浪從小一個院裡長大,又在一個學校里上學,算的上是「青梅竹馬」,齊染一直挺羨慕。
她說:「十二中的齊染同學,請你別再騷擾任淮浪了。」
齊染問:「學姐,這是任淮浪讓你來跟我說的?」
楊雪晴沒接她的話,嚴詞厲色地說:「你正在讀高一,可能想像不到高三同學的痛苦。如果你真的喜歡任淮浪,那就請不要再打擾他。他就要高考了,不是你能耽誤的起的。」
「哦。」齊染訥訥答應。
她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
任淮浪正讀高三,距離高考的日子就只有兩個月,每個人都挺緊張,就連校霸蕭燃都乖乖地悶在教室里上課做題。
齊染消停了很久,但整個人卻都跟散了架一樣,沒了鬥志。
她的小跟班說:「齊染,你還做不做我們老大了?」
齊染說:「什麼意思?」
「你一個男生都追不下來,算什麼老大!你得跟他死磕到底,要不是他不從,就打他一頓。像你這樣,一件事只有開頭,沒有結果,這要是電視劇,這就叫爛尾,會被全國觀眾噴死的!」
「……」
齊染覺得這女同學說的很對。
她追了這麼久,也該有個像樣的結局,哪怕是悲劇收尾。
她咬著筆頭想了很久,寫了最後一個紙條。
【任淮浪,我追了你好幾個月了,你也快要高考了,咱們儘早做一個了結吧,免得打擾你學習。你要麼答應跟我好,要麼就被我打一頓,怎麼樣?今天晚上學校後面的胡同見面,我等你答案。】
那天她的心都沒著地,她派袁姝蕙去視察,看任淮浪有沒有去赴約點。
齊染之所以沒有去是因為她覺得丟人。
任淮浪那個沒有心的機器人,怎麼可能去赴她的約。如果她在小姐妹面前被打臉,她這女老大就站不穩腳跟了。
果然,袁姝蕙回來後,跟她說,任淮浪沒去赴約。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那之後,她表面上,她佯裝瀟灑,跟小姐妹們洗腦說,我就是覺得好玩,才每天去看他的,他要是真赴約才好笑。
暗地裡,心默默地碎了一地。
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應該再也不會遇到比任淮浪還難追的人了。
……
自己追了人家那麼久,還是得不到回音,那大概是真的對她不感興趣吧。
雖然不想接受,但這又是唯一的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齊染將下巴擱在雙膝上,細細地將腳趾甲塗成了粉紅色,一聲一聲地嘆著氣。
雖然氣他,惱他,但心底還是對他留著一塊柔軟。恐怕是因為,任淮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了她的青春。
翌日,天陰陰的,悶熱。
今天註定有場大雨要下。
齊染心情也悶悶的,她都想要跟父親妥協了,總在家裡這樣待著,有多少才華也得白白糟蹋了。
下樓,她去廚房找吃的,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任淮浪。
任淮浪正躬著身,帶著白色手套,手裡拿了一鐵板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