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急,周围的人倒先急了。
一个小商贩样的中年人催促道:“你这个外国佬倒是快说啊,云先生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高大威武的大汉?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一副恨不得自己来说的架势。
扑秋尚要开口说话,旁边有人不乐意了:“胡说,云先生分明是一个手拿鹅毛扇的儒雅男人,智慧堪比诸葛孔明!”
“呸!你知道什么。我媳妇的远房表哥的姑父说他见过云先生,是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六十岁老头子。”
“你们都别和我吵,我这绝对是内幕消息,有个在衙门当差的朋友告诉我的,其实云先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是为了行走方便,才掩人耳目起了‘云先生’这个外号。”
“你胡说!”
“你骗人!”
“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就天打雷劈!”
他们几个悄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确如刚才沈天启说的,这个云先生身份还真是神秘,坊间传言就有那么多个版本。没想到古代人也具备这么强的娱乐性,一个个都有掌握明星独家隐私内幕的笃定。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之前想办份报纸的模糊念头越来越清晰,或许可为之。
眼看就要喧宾夺主了,莫菲菲重重咳了一声,指着扑秋说:“大家安静!我们听他怎么说!说完大家再讨论好不好?相聚就是有缘,店小二,拿杯子来,我请大家一起喝新买的波斯葡萄酒。站着多累,大家还是回座吧。我让他说话大声点,保证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到!”
众人一听有免费酒喝,还是难得一见贵得要死的波斯美酒,马上全部坐了回去。伙计给大家换上干净杯子,没有玻璃杯只好拿普通酒杯代替,可惜了她的酒。反正也喝不了那么多,干脆大方点算了。
众人端着杯子小心翼翼喝着,有人皱眉有人新奇,但是都没有发出声音,生怕错失了一个字。
扑秋在众人瞩目中开始娓娓道来:“那是去年冬天,正是一月下旬,北风呼呼刮着,还下着大雪,我觉得很冷、很冷、很冷……”怒,有人脱下臭鞋子砸到他头上:“再说废话老子剁了你!”
扑秋委屈的眨着大眼睛,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祖父说时间、地点、人物是写作三大要素,先说时间有什么不对?
不过看着周围愤怒的群众,他也不敢辩解,只好快速进入主题:“那还是在西吴国境内,我的盘缠只剩下一点,故而没去客栈投宿,只能找间破庙自己生了堆火取暖,打算当晚就住在破庙里。傍晚,雪更大了,四个黑衣人抬着顶轿子停在门口,我听到轿夫低声朝轿里的人问道‘云先生,我们且在这里避避雪吧。’轿子里男人问‘庙中是否有人?’轿夫说只有个外国人,愣头愣脑的。轿子里的人听闻后,就走了出来。”
“轿子里的人就是云先生?”众人摒着气问。
“听那轿夫是这么称呼没错。”
“你和他说过话没?”
扑秋又抿了一口酒,慢条斯理说:“我看他们都佩带刀器,大雪天居然还在赶路,觉得不是好人,所以假装不懂汉语的样子,只由着他们走进来,没敢上前搭话。”
有人松了口气:“幸亏你没打招呼,听说见过云先生真面目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
“啊,那我现在说起此事不会被追杀吧?”扑秋一副悬崖勒马的表情,打算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说什么小道消息了。
就是人民群众答应,莫菲菲也不会答应,正听得津津有味呢。道道指责的目光射向那个危言耸听的人,恨不得在他身上穿个马蜂窝。那人见状往下矮了一截,嗫嗫说:“我刚才是吓唬你的。”
“是呀,是呀。”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他喝醉了,说胡话呢。”起来两个健壮的小伙子上前一人搭一胳膊,把他抬到门外随手一扔。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