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开始还以为是在赌气,以为这世上没有我犟不赢的对手。一味地叫嚣逞强,就这样浑然不觉地掉进了陷阱里头——又深又窄的一口地洞,周围是坚实冰冷的墙壁,没有出路,没有解救,只能蹲在里头每日每夜眼巴巴地望着头顶那微小的一隅天空,等着,等到什么时候宣布:是死?是活?
到了这周日,卢佳楠有航线过来,顺路又找上我,跟头一回一样,不打招呼直接上门。
那天也是刚起床,套上牛仔裤就去给她开门,眼睁睁看到她的脸色由不以为然迅速转换为惊疑的奇观——
“哇……你?你怎么了?怎么搞得这么瘦?!”
我低头看自己:瘦得很厉害吗?每天照着镜子没觉得,扣皮带的时候倒是收了一格,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会把人吓得这样子大呼小叫的。
“搞什么呢?这儿还没一个月呢!哎,你用的什么减肥方子?快说给我听听!上个礼拜我在广州吃多了早茶,现在还没瘦回来——看嘛,屁股后面都绷紧了!”
看她在那儿自顾自地滔滔不绝,我没说话。一个月?其实只有八天而已,从他搬出去到现在——呵,我还数着日子呢!
总算觉察到我的异状,对方静了下来,收起嬉笑关注地看着我——
“喂,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皱着眉头焦心地上下打量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忽然眼睛一眨,表情黯淡下去,紧张地小声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沉默点头。心底突然间冒出好大一股委屈,抬头望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告诉她说:“阿楠,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现在故事才正式开始呢~~
前面出现真相,也许有人以为快完结了,no~~~现在还没过半呢,威威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马上就要开始真正的诱受纠结史了。。。=v=
第二十四章
如我预料地,她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稍微愣了愣,问我:“谁?不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个?”
我摇头,“不是。”
她是个精明女人,感情上的事一向洞悉明了。那天话说得好听,可其中的底细,她不是看不明白;大概觉得苏庆这个人安稳实在,能把我拴住些日子——本来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没跟我缠在身边,她也没法像从前那样轻而易举揣摩出我的心思和状况。我把她领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想了想,理清思路,把事情说了出来。
“怎么?还是你的那个室友?”对方惊问,“可是……可是他是直的?!”
她还记得上次看到他和我舅妈出入酒店的情形,就此一口咬定他的性向。现实中,双性恋的可能性太小了;虽然在我看来,喜欢男人或者女人,有时只是一种惯性。
“不是。”我回答说,“他也是gay,而且……我跟他已经睡过了。”
等她的震惊过去,回过神来,我把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前因后果,除了那家伙跟我舅妈的那桩事捂住了没声张,其它能说出口的都跟抖麻袋似地倒了出来。卢佳楠心直口快,极有道德洁癖,对这种事决不姑息,知道了肯定暴跳。而我更是犯贱,护短不说,还把那天苏庆对我摆的一通道理,半当真地跟她说了一遍。
还真把她给感动了。
“其实他这么做也没错。”她说,“你也是,别光顾着难过,也得为自个儿的前途考虑清楚。我不是说让你今后就‘摆直扶正’了,这跟你在外面鬼混不同,两个人都在你舅舅眼皮子底下,纸包不住火,谁也不是睁眼瞎,你以为能藏得了多久?”
我说我知道。这种事怎么会不清楚?“窝边草”是颗定时炸弹,可如果控制得住,我他妈也不想去碰这堆刺儿!
我问卢佳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