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够狠,估计连耳鼓膜都充血了,嗡嗡地听不清东西。左边胳膊怎么也动不了,准是肩膀折了,浑身痛得死去活来。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去找手机。N记的产品果然耐操,装上电池居然还能用。底下的屏幕裂开了,今天这么倒霉,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炸开。
先通知大李,说出自己的大概位置,没直说挨打的事,让他们全部人都过来。不是我非要搞什么阵仗,那伙人不识好歹,脑子长在肌肉里打上了兴头,怕他们再撞上几个落单的,继续逞凶,拿对方出气。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其他人找到我。看到我的样子,一个个吓得不轻,几个女的还失控地哇哇大叫起来。我暗自嘲笑自己:对自个儿这张脸臭美了半辈子,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收到这样惊世骇俗的反应。
苏庆第一个冲上来扶我,脱下外套披在我背上。准是那些胡编乱造的八点档看多了——哪有大夏天给受外伤的人加衣服保暖的?你也不是不知情,有那工夫就该找个东西给我把脑袋先遮上。这样子传出去,今后我在圈子里可怎么混?
先送我去乡卫生所紧急包扎,把脱臼接好;然后驱车返城,直接进了医院。不知是谁打电话通知了我舅妈,把她第一时间召来医院,在我跟前大呼小叫一通,差点没哭哭啼啼上演生离死别的悲情戏。
“乖,别怕!我都跟你舅舅说,他明天就回来看你!唉,你说出了这种事,我们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啊?!”
“那就别跟他们说了。”反过来是我在安慰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说,“不过是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
“什么皮肉伤?!”她急了,“你舅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阵势!你说他们怎么这么缺德?啊!居然打你的脸!”
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出身,这都没见过。我哭笑不得,从来只听说打女孩子的脸是丧德,没见过对男人也要“怜香惜玉”的。看来本少爷也算是帅得超出常规理解范畴了。
至于她说舅舅会为了我千里迢迢赶回来,我并不当真。开什么玩笑?他老兄在那边参加那个什么业界论坛,事关公司形象,犯得着为了我这个没出息的浪荡子费这个劲儿?没准儿还当我是故意惹事生非,给他乱添麻烦呢!
再说也没伤到什么,跟上次老费断了条肋骨比起来,纯粹小菜一碟,医生都说了没必要住院。舅妈不放心,非要我跟她一起回家住一晚上。为了让她后来对舅舅有个交待,我也没拒绝。
第二天稍微起晚了点,上班来到公司,受伤的胳膊用绷带挂在胸前,到处露着瘀青——英雄人物登场了。跟我相好的几个人围上来对我问长问短不说,连平时那些不敢跟我直视的家伙都顾不得什么,冲着我眼都看直了。一下子赚了这么大一把人气,一顿拳脚挨得倒也不是完全不值。
散开众粉丝,走向自己办公室,过道里遇上钱遥。看他那副爱理不理的臭德性,倒也没觉得恼火,心情好到了家,炫耀地冲他一笑。
他冷眼盯着我,皱了皱眉,开口硬邦邦地说:“董事长刚刚回来了,在办公室等着见你。”
我终于站到那两扇门前,谨慎地轻轻敲了敲。
“进来。”
听到许可,小心推开门,看到舅舅站在对面远处办公桌边的书架前,这会儿回头看我,上下瞄了瞄,皱起眉。冷漠的表情像极了刚才钱遥的样子。
“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语气也很不屑,跟我所料不差。
在这里工作了快一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在这间办公室里见到他。庄严的正式氛围,感觉他比在家里更富威严,气势十足,令人不自觉感到心虚。
我老老实实低下头,小声说:“是我不小心……”
“行了,不要再说了!”抬手比个动作,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