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安如海立即迎上前去,稍显富态的脸庞上堆满笑容,那双小眼睛里甚至可以看到丝丝谄媚的神色,与昨天在秦歌面前的高傲不凡,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让安如海如此谦卑的接待,身为一所三甲级综合医院的院长,更身兼人大代表的公职,安如海的社会地位相当不俗,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基本都是别人恭迎他的份。
哪怕市公安局的局长来了,顶多也就是派个副院长接待,能让他亲自出面接待的人物,至少都得是副部级以上的大员,但司徒惊雷却是一个例外。
照理说,司徒家的根基在商场,比起手握权柄的官老爷来说,商人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君不见,古代不是就有‘士农工商’的四民等级。
士人不过是与官沾边的存在,类似如今有编制的小公务员,却也凌驾在商人头上。虽说改革开放几十年来,这些老旧的制度已经废除,可‘民不与官斗’这一思想依旧印在大部分国人心中。
网络上不常有新闻说,某某地方的首富涉嫌偷税漏税被公职人员调查,锒铛入狱。且不说富人是否真的有逃税漏税,当官的要对付做生意的,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派人做做检查。随便就能找到一堆入罪的理由。如果遇到的官比较黑心。没犯罪也能编出一大堆罪名和证据,把你关进大牢。
这社会便是如此,任你再有钱,能比得过手里有权的官老爷吗?得罪商人,顶多是钱财的事情,而得罪了官老爷,倾家荡产还是轻的,说不准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渡过。
副部以下的厅级官员。放在寻常人们眼中,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在安如海眼中,却并不稀罕,连亲身接待都欠奉,眼界不可谓不高。可偏偏对司徒惊雷,他必须得摆下架子,拿出对待生身父母的热情来对待,因为对他而言,司徒惊雷当真跟他的父母没什么区别。准确来说,用衣食父母来形容司徒惊雷之于安如海的关系更为贴切。
倒不是司徒惊雷经常光顾仁和医院。在这里消费,但仁和医院的盈利却是跟司徒惊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京城大小医院林立,行业内部的竞争不可谓不大,想要得到更多病人光顾,获得更高的盈利,离不开先进的药物器材和技术精湛的人才,相对于后者,前者带来的利润收入规模无疑更高更大。
众所周知,在医疗器械和药物的研究创新方面,西方发达国家领先国内十年以上,这也是许多人生病了宁可选择价格高昂的进口药,也不使用国药的原因所在。只是由于西方各国政府的限制措施,使得许多先进的医疗器械和药物都禁止运向华夏。
而立身商场,拥有产业遍布世界各国的皇朝集团的司徒惊雷,却是有门路帮助他们搞到这些国内紧俏的高端设备产品。自然使得各大医院的院长对他巴结逢迎,恨不得抱上这根粗壮的大腿,弄到更多国外先进的器械药物,为自家医院创收。
“安院长有心了。”望着凑到面前那张谄媚的圆脸,司徒惊雷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便道:“不过我今天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医院看望儿子,劳烦你亲自迎接,我真是过意不去。”
“司徒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这是应该的,仁和医院能有今时今日的规模,全多亏了您的关照,没有皇朝集团提供外国设备,我们医院说不定早就倒闭关门了,哪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
安如海十分热情说道:“自从知道令公子住来,仁和医院上下都十分高度关注,我亲自召集了主任医师进行了一番研究谈论,最终订下方案,经过初步治疗,目前已经没有大碍,我安排他住在一号特护病房,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立即带你去见。”
不愧是在京城上层圈子混迹多年的老油子,安如海充分把自己那谈话的艺术发挥到极点,司徒不二只不过因为一点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