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直接派兵开战,打不打的过暂且不说,安德鲁在法国民众中犹如战神的威望就会让巴黎投鼠忌器。
“您说的是科勒委员吧,不错,我很感谢他在议会中的仗义执言,只是他背后的保王党势力太过薄弱,习惯于共和制度地巴黎民众也不赞同他们头顶再出现一个法王,而且他们能接受一个沾满贵族鲜血的侩子手?”安德鲁明白塔列朗的含义,先前科勒委员曾数次要求自己与保王党人结成战略同盟,安德鲁因心有疑虑一直未给予正面答复。
“乱世期间,哪个当权者双手没沾满鲜血,只有利益结合,上帝也能同撒旦同盟,这可是殿下您在国民公会上的讲演说辞;至于民众,他们只是当权者的工具,巴黎人最是善变,他们既能砍下国王的头颅,但用不了多久,也能重新其挖出来奉为圣人;说到保王党的势力,军事能力上的确没有,但在影响上大凡社会精英份子都是法王的同情者。倘若再有您的加入,则更加如虎添翼,无人可及。”
塔列朗在竭力游说安德鲁,希望这个掌握重兵的实力派能够加入到保王党地阵营中,至少也得保持中立,好为日后地巴黎夺权计划创造有利外援。对此,安德鲁心知肚明,他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含糊其词的敷衍过去,那是摄政王在等待对自己更有利地形势出现,好让砝码变大一些再说。
接着安德鲁再度将话题转移,直接谈及他对塔列朗要求的另一项使命上。
“伯爵大人,我想请您作为我的私人特使到伦敦一趟,向英国人表达友善的和谈建议。您觉得如何?”
“殿下,您是想让我充当信使,要求英国人派遣使节来马德里举行两国和谈吧。”塔列朗直接道出了安德鲁的真实含义。要说主动上门和谈,安德鲁不会去做,派遣塔列朗只是扮演英国人面子过得去的一个中间信使而已。拥有大量筹码的安德鲁,始终能掌握着谈判主动权,且不说安德鲁手中的万余名英军俘虏,还有作为人质的英国公使,特别是地中海上无家可归的英国舰队,但说安德鲁继续挑拨爱尔兰人,让他们不顾一切攻击英国本土,或是再度印制英国人无法辨认的巨额国债,使得英国内阁雪上加霜,便会让理查德韦尔斯利首相大人有得忙活一番了。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安德鲁先是一阵沉默,紧盯着塔列朗的双眼,随后便是一阵大笑开来,还随手为瘸子伯爵倒满一杯美酒。
“不错,我的伯爵大人,您在英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了解英国佬的待物处事方式,而您的贵族身份与举止也能让他们得以接受。请帮我转告理查德韦尔斯利首相大人,说我安德鲁将在马德里王宫内恭候大英帝国使节团的造访,时间最好是从10月上旬开始。西班牙王国与英国之间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经过谈判桌来解决,不必须要再诉诸武力或是阴谋,让两国臣民都饱受战乱之苦。另外,我还有一项要求,就是谈判团成员名单中必须有纳尔逊将军在内,作为老朋友,我的确很想见见他。”
安德鲁的要求看似十分公平,实际上很是无理。在欧洲之间的和谈惯例,两国和谈之前,极少有人点名要求对方的谈判团成员,除非是强国对弱国,或是胜利者对战败者而言。只是1794年的安德鲁对于英国人来说,他的确是个胜利者,能够以强者姿态要求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办理,只要条件不能过于苛刻罢了。
对此,塔列朗欣然接受这项并不困难的信使任务。谈完了正事,塔列朗贪财的本色再度显露出来,他站了起来,促着拐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那是他在用自己贪婪的目光收索着架柜上的奇珍异宝,而这套房间正好是一个多月前,葡萄牙摄政王为英国远征军司令官惠灵顿伯爵安排的豪华私人住宅。
安德鲁感觉有些紧张,因为他担心眼前的贪婪贵族看中自己身边的那尊用黄、绿、白、黑四种颜色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