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昨天上午,军团大本营里的懦贝尔元帅走出自己营帐,亲自迎接马迪厄等人时,或许他压根不曾指望这支由200多人组成的特遣队,能够为目前不利的战局带来什么有用的帮助。也许仅仅出于军人的礼节,或是对同僚,安德鲁元帅的敬意,或是不愿让他人望见自己束手无策的尴尬局面,故而在大本营里举行了一场简短,但又不怎么隆重的欢迎友军到来的仪式。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懦贝尔元帅的心情开始好转过来,不为别的,那是马迪厄中校给北方军团带来20多名优秀的军医官,刚一下马,医生们就跑到战地医院里,为患病的士兵进行治疗。另外,车队还装有大批肉食罐头,虽满足不了全体将士的需求,但足以让需要营养的伤兵们高兴好一阵子。
回到司令部后,懦贝尔便在自己的营帐内,热情款待起远道而来的马迪厄中校,当然,在食物匮乏的今天,桌面摆放的肉食与酒水都是后者无偿提供的。起初,懦贝尔的话题都仅仅围绕着有关安德鲁元帅的事务上,诸如西班牙的战争情况,阿尔及尔的那场海战,以及如今马赛的发展情况,等等。与此同时,作为客人的马迪厄中校也显得相当知趣,他从不主动吭声询问当前的荷兰战局,任由懦贝尔元帅一番拉东扯西。
或许是酒气上头的缘故,一向心直口快的懦贝尔元帅,最终还是压不住自己的满腹心思,忍不住将话题转到现实问题上来。“马迪厄中校,我真不明白,安德鲁元帅为何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要派遣一个师团,结果来的增援部队不到300人。是不是诚心派你们来看我的笑话,借此来显现安德鲁元帅的英名神武?”
马迪厄自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更不会生气,只是不动声色将懦贝尔元帅空酒杯装上香槟酒水斟满,这才回复道:“当然不是,安德鲁元帅是让我们来协助北方军团作战,他要求我本人一切听从懦贝尔元帅的指挥!”
“嗯,20多名军医官的确不错,提供的食物也很好。只是中校,你以为200多人就能替北方军团打下荷兰要塞?”说完,懦贝尔一口灌下杯中的酒水。
“呵呵,懦贝尔元帅果真像贝尔蒂埃参谋长说的那样。喜欢用激将法。”马迪厄暗自嘀咕了一句。作为突袭马德里王宫的重要功臣之一,他明白懦贝尔是在要求自己主动参战的请求,将攻克马德里的成功一幕搬到荷兰要塞。
而且,马迪厄也断定,那个看似大嘴巴的格利翁少尉透露给自己的各项军情,根本就是按照懦贝尔元帅的授意行事罢了。只是一路下来,自己问得多,却是说得少,让这位以果敢而著称的北方军团司令官有些琢磨不定,心中有所顾虑。
想到这里,马迪厄便也不再对懦贝尔元帅隐瞒什么。当下,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直言不讳地说道,“元帅阁下,既然安德鲁元帅将我派到荷兰,便是全权听候您的任意调遣。但凡元帅您,需要特遣队出力的地方,马迪厄自然不会有所推辞,并将竭尽全力,还敢有丝毫怠慢。”
“很好,我需要你们尽快攻战,并且彻底捣毁在鹿特丹城南的拦河水坝,让面前的洪水在3天内逐渐消退下去,而我率领的军团主力便能在普鲁士军队赶到荷兰之前,攻克乌德列支城,继而拿下阿姆斯特丹,迫使荷兰人最终投降!”懦贝尔提出自己的作战想法。
由于是那个位于瓦尔河下游,鹿特丹城外的拦河水坝,不仅蓄积起让法国十多万军队裹足不前的洪水,更是从南面通往“荷兰要塞”的唯一道路。原本懦贝尔就想派遣自己的军队来完成,但因为接近鹿特丹城的河汊众多,不是齐胸的滔滔洪水,便是满过膝盖的淤泥,根本不利于携带火炮的大部队作战,仅仅适合小股部队进行偷袭。只是那条唯一连接南北要冲的堤坝两端,也都有大批躲在要塞里的荷兰军队把守,无法直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