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尘从没有见过存在感这么低的人,“烟云楼”里的人对于笑儿视而不见,不是说没人认识她,而是说无论笑儿出现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没有人注意没人阻止没人指责。就连花妈妈也时而忽视她,甚至信任她,放心地让她出楼买东西、请大夫、熬药,放心地将楼里的一些琐事交给她。
而那个小姑娘仿佛不知道悲伤是何物,任劳任怨,半张脸被厚厚的头发遮住。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客人拦着她突然撩起她脸前的头发,露出那掩盖着的长长的狰狞的伤疤,那醉汉好似见了鬼似的立马跑开。笑儿皱着张小脸清亮的大眼蒙上雾气,可怜兮兮地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整理好,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事。
有那么一刹那,郁尚尘想把那个醉汉的手给砍下来,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看着那双起雾的双眸,郁尚尘抚上自己的心脏,为什么有种酸酸的涨涨的感觉,不过就是一刻的事情,郁尚尘很快恢复正常。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郁尚尘还发现了一件事,笑儿对于别人都会笑脸相对,没有其他的情绪。唯一对着那位叫如兰的花魁,会露出心疼的表情,会露出开心的表情,会露出委屈的表情,会露出包容的表情。总之,在那个如兰面前,笑儿才像个小姑娘一样,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绪。也许,上次在“五香楼”买的桃花酥就是给那位如兰的。
郁尚尘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有点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郁尚尘像个痴汉似的盯着笑儿一直看,人家小姑娘走到哪眼睛就跟到那。
知道真相的吕知趣一脸唾弃地看着郁尚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表弟——偷窥狂。
恭喜男主,继跟踪狂后又成了偷窥狂,撒花。
☆、第二十四章:误会
天甲一脸郁闷地拿着手里的资料,这次来到阳城后,他正事还没干,就被主子要求去查个小姑娘的底细。天甲还记得自己接到这个任务之后的表情,就跟被小黑舔了嘴是的,满嘴不是滋味。随即又忧心上头,主子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想想也是,毕竟主子到了这个年纪又是个有血性的人,这种事也正常。天甲脚下一个趔趄,正常才怪。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挺正常,唯独在主子身上才不正常,毕竟主子的身体……
郁尚尘翻着手边的资料,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数语就将一个人的生平事迹包含在内。
郁尚尘眉眼一弯,原来自己跟笑儿早就有缘,脑海中浮现五年前在阳城外的一幕,想啊想啊,竟一点印象都没有,都怪小黑那条蠢狗,当时那个丑样子自己还哪有心思看别人。郁尚尘接着往下看,眼神不由一暗,该死的妇人,竟然敢把笑儿卖入那种地方。
天甲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一会晴一会阴的表情,真是见鬼了。那纸上也没写什么东西,怎么主子就魔障成那样?天甲瞪大眼,看着自家主子修长的手指将一张薄薄的纸仔细叠好,然后塞入怀内。真见鬼了,以前主子看完直接点火烧掉,现在又是个什么意思?
郁尚尘看着一边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的天甲,皱眉问道:“你怎么还站在这,还不赶紧去调查鬼医的踪迹。”
天甲一个机灵,听话退下,但仍阻止不了天甲那颗如吃了苍蝇般的心,主子您刚刚明明说让我等着,怎么就看了一张纸的时间,您就给忘了呢?
天甲刚走到荷风院的门口,就看到不远处对他招手的知趣少爷,天甲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然后走了过去。吕知趣偷偷地把天甲带到一处隐秘的假山处,皱着眉头一脸纠结地开口道:“表弟的病多久了?”
天甲只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自己头上,一脸你怎么知道的震惊样,没想到最先发现自家主子患病的竟然是这游手好闲的少爷,嘴里不由说出:“七年”。
七年,竟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