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拉开了房门。
他们毕竟相爱了七年啊!任何事也无法阻隔他们俩的感情——乔木这样想着,却看见宁夜紫以木然的神情望着门外那个陷于疯狂的男人。
“你有什么事?我以为我们在医院已经把所有问题谈完了。”她说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抚弄着左手背上的伤口,红肿的伤口清晰可见,这一次她伤得太深。
对栾义问来说所有的问题从医院才刚刚开始,“夜紫,咱们俩回家好好谈谈,行吗?我不想失去你,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了。”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对刘静薇翻译投入感情。”他没有脚踩两条船,可两只脚却又都沾了水,这是现代感情生活里最常见也最难解决的一种。如果她宁夜紫笨一点,也许不会闹到这一步,可她偏生就是装不了傻,“既然你来了,那也好。我把新家的所有买卖合同全部交给你,你帮我把东西整理好,过两天我去取,然后咱们再无瓜葛。你想娶刘静薇、马静薇、吕静薇……跟我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在他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到了女人眼里就变得那么复杂呢?栾义问抓住她的手,不准她再离开,“夜紫,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跟静薇没有任何超乎寻常的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相信,她当然相信,相处七年对他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我知道你们俩没有肉体关系,只不过她爱你,放不下你;而你宁可选择跟她保持朋友关系,也不愿跟我结婚。”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选择她。”
“你也没有选择我——这才是重点。”
宁夜紫烦了,不想再为同样的问题争执下去,“我会尽快去收拾衣物,也会把房屋合同全部留给你。如果你有什么要跟我分清楚的,就趁着这几天多做准备吧!”
她转身欲走,栾义问猛地拽住她的手,却疼得她痛叫出声。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被打点滴的针拉出的伤口变得又红又肿,长出丑陋的疤痕。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弄疼你的。”
又是“对不起”,宁夜紫觉得最近这段日子自己过得很奇怪,为什么身边每个人都在向她道歉?
她靠着门揉着自己受伤的手,眼里心里都是对自己的心疼,“好奇怪啊!你跟我说对不起,她跟我说对不起;你说你不是有意弄疼我,她说她不是故意插入我们之间;你说你不想伤害我和她,她说她不想伤害你和我——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俩伤害?”
她迅速关上门,将他们俩用门分开。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从此互不相干。
“我走,我成全你们,就因为你们俩都不是有意要伤害我。”
鼓足勇气,宁夜紫走进她的新家,她有大门钥匙,却没用上几次。等这个房子建好,却等了整整三年。
之后,她费尽心思装修布置她和栾义问的新房,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不会住在这里,她所做的一切套句老话,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早知道,也许当初她根本不会三挑四选,选了这处套房。全是白费工夫!白费工夫啊!
推门走进去,宁夜紫听到了她最不想听的声音——“义问,你回来了吗?我快做好饭菜了,你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
那道声音的主人从厨房里钻出来,在看到宁夜紫之后倏地住了嘴。刘静薇不自在地垂下脑袋,一副愧疚的模样。
宁夜紫发现,她常常露出如此无辜又自责的表情。
到了这一刻,还有必要吗?
宁夜紫不动声色地走进卧室,开始整理属于她的东西。刘静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跟了进去,“宁小姐,你别误会,我不住在这里。我是看义问最近消瘦得厉害,所以来为他做几个菜,等陪他吃完饭以后我就走了。真的!你真的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