衽一礼:“王爷,还是让妾身来吧!”
容辉如获大赦,连忙递出襁褓,坐下来长长透出口气:“你们下去吧!”被那个小家伙一闹,心里舒服了不少。眼见燕玲念咒语般哼哼了几声,小婴儿就不哭了,才觉得她不止会以色事人。待众人退下,抿了抿嘴,还是问了一句:“身子恢复得怎么样?”
“谢王爷挂心!”燕玲抱着孩子站在亭中,回了一句:“妾身好多了。”再无下文。
容辉心里怪怪地,沉默半晌,又说了一句:“坐下吧!”往身边撇了撇头。待燕玲抱着孩子坐下,心里更加奇怪。于是动了动身子,悄悄往外挪了一点,才觉得舒服些。
他知道燕玲是个好姑娘,心灵手巧针织好。可得的太容易,再谈情说爱,连自己都觉得矫情。除了那**滋味,也不想见她。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平时有潇璇在,可以顾着正室的颜面,光明正大地躲她。眼下要面对时,只恨自己那“一哆嗦”。
“既然生了孩子,就是一家人了。”容辉想交代几句,可又没有特别的话。已觉得对不起她,更不好意思让她为自己分忧。思忖半晌,还是挤出一句:“娘要主持中馈,还是你带孩子吧。”
“是!”燕玲喜上眉梢,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说:“妾身会照顾好二小姐的!”
“那你去吧!”容辉借坡下驴,摆了摆手。灯火阑珊中,待燕玲抱着孩子行完礼,带着奶娘一行浩浩而去,才长长透出口气。发现脸上沁出了一层细汗,不由自嘲:“自作孽,不可活呀!”转身回到卧室,沐浴歇下。
李母可怜女儿要赶路,让容雪先回去歇下。灯烛辉映中,李蕃宁在一旁出主意,李母亲自领人给兄妹俩收拾东西。事到临头,觉得这也要带,那也要带。从小木盒到大箱笼,摆了满满一大炕。
翌日天还没亮,容辉在前屋拿了两柄宝剑,去“紫薇阁”拜别,看见大厅中两只半人高的箱笼,先是一愣。会过意来,又有些感动,只好安慰父母:“爹、娘,用不了这么多东西。”打开箱笼一番检点,看见一条缝着圈小皮包的革带,眼前一亮,当场围在腰上。又把三寸长、半寸方的金条,往里插了十二根。
容雪进来看见,不由好笑:“你也不怕膈应!”她穿了条凤尾长裤,一件青罗半臂。头上梳着双螺髻,带着珍珠耳坠,轻轻巧巧,上前向父母拜别。容霜随后进屋,暗暗羡慕:“只有她才敢这么和二哥说话!”走上前喊了声“二哥”,跟着向父母行礼。
“膈着也比到时候要饭强!”容辉也觉得金条太重,勒得腰疼,于是披上两条肩带分担,又在腰上挂了竹筒佩剑。最后在身外披了件半臂大氅,反显得沉稳干练。
容雪则挑了条装胆瓶的褡裢,轻轻挂在腰间。又在身后斜背了个装灵米的大竹筒,接过宝剑,正要出门。荣光一家、潇月、潇娟、容雰和荣耀纷纷过来送行。一番寒暄后,李蕃宁郑重嘱咐:“到了外面,多听话,少开口!”
容辉深以为然,缓缓一揖:“是!”
李母看着二人腾空,眼泪直往外涌。容光见了,连声劝慰:“娘放心,这是去拜师学艺,可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福分!”你一言,我一语,将二老拥进了正屋。
容辉和容雪负重大增,只能飞一阵歇一阵。好不容易来到陈都,正当日将中天。凭空远望,只见午门外旌旗招展,车马棋布,正是出行的架势。
凌霄穿了双大红克丝长靴,一条莲瓣短裙。克丝背心,雪袖飘飘。凌云高髻,神采飞扬。春风过处,英姿飒爽。她站在城门楼上,看见荣辉兄妹,忙招手示意。待两人过来,又请出杨家兄妹,给众人细数随行物资。非但有“吃穿住用”,还有护卫和侍女,最后商量众人:“我们可以坐马车南行三千里,再往南就是大山,得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