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随时暗中留心四周的动静,却免不了着道。由此可见这座隐藏在杏树林中的法阵,几与天地山谷浑然一体,令人无从察觉。
卫惊蛰冷静道:“我猜俞宽的旧居必定藏在杏树林左近,甚至就在林中。因不愿受到误入此谷的外人打扰,才利用这座阵势将自己的居所与外界隔开。”
农冰衣道:“这么说,即使咱们御风从高空飞出杏树林也是无济于事。”
卫惊蛰道:“倒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只需沿着这条小径走下去,就能出林。”
农冰衣一怔,旋即想起日光连续转换过三次角度的异状。
她眼睛亮起,道:“不错,咱们浑然不觉中已转回头来,往入林的方向行去。这么走下去,没多久就能出了这片林子。小卫,我看你比起丁寂那个鬼精灵来一点儿也不差。”
卫惊蛰淡淡一笑道:“论及机智百出、随机应变的本事,我拍马也赶不上丁师弟。所以只能事事小心谋定后动,尽量少出差错。”
果不出卫惊蛰所料,两人沿着脚下小路又行了片刻,赫然回到了入林前的地方。
卫惊蛰望着去而复出的杏树林,感叹道:“咱们稀里胡涂误入法阵却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来,全是拜俞剑圣宅心仁厚所赐。
可惜余生也晚,无缘亲睹先贤风采。“
农冰衣盯着林内道:“我可不甘心被俞宽几百年前摆下的阵如此轻而易举地送了出来。小卫,咱们得想个法子破了林中阵势,探一探俞宽剑圣的生前旧居。”
卫惊蛰苦笑着一摊手道:“农姑姑,妳可给我出难题了。要是玉姨又或丁师叔在这儿,他们两人兴许会有办法。我对奇门遁甲之术只能说稍有涉猎,眼下没有丝毫把握能破解林中法阵。”
农冰衣想也不想便脱口道:“我不管,你一定得让我见着俞宽的旧居。”那口气哪有半分“姑姑”的架子?
卫惊蛰瞧着她冲自己扬眉毛瞪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样,忍不住呆了呆,急忙收摄心神,暗自警觉。
“我怎可以胡思乱想起来了?农姑姑心思单纯,对我亲如子侄,我该加倍敬重相守以礼,方不负农神医和恩师的重托。”
他佯装沉思,平复心绪,可一来心神扰乱,二来急切之中又哪里想得出破阵之道?
农冰衣似乎将任务交给卫惊蛰后便万事大吉,一身轻松地站在一旁东张西望,观赏着谷中的美景。
蓦然她似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林中的那条小路?”
卫惊蛰闻言一省,两人几乎在同时异口同声道:“石雕屏风!”
农冰衣神采飞扬,拍掌道:“你也记起来啦?林子里的路虽然杂七杂八,纵横交错,可跟当日咱们在情冢里见着的那面石雕屏风上刻着的海浪纹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
她皱了皱眉头,道:“隔这么久,谁还能将那屏风上的画记得一清二楚?”
卫惊蛰笑笑,径自弯腰,拾起一根枯树枝在泥地上缓缓画起来。
农冰衣睁大眼睛低头凝望,惊讶道:“你真的还记得那些海浪的模样?”
卫惊蛰一边竭力回忆,一边回答道:“我当时只是隐约觉得屏风上的画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所以干脆用心记了下来。不过事隔数年,也不知能否尽复全貌。万一记错遗漏了哪里,稍后入阵多半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农冰衣大感兴趣,俯身用手撑着双膝静静观瞧,又偷偷觑了卫惊蛰一眼,只见他正全神灌注画着海浪。
农冰衣不由想起当日情冢中的点滴,心道:“当时小屈就曾动过搜寻情冢的心思,却被大家伙儿一笑置之。如今看来他的话不无道理,可惜那面屏风近在眼前,却没谁能看出它的玄机。
“嗯,也许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