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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1 / 5)

于鹏一头冷汗,从旅行包里拿出面巾纸正擦,冷不丁背后有人拍他,于鹏像个弹簧一样原地跳起来。回头一看,是刚才卖他水的中年女贩子。

“你看见啦?”女贩子满脸神秘,先天欠缺的长马脸令人不快。于鹏和她装傻:“什么?怎么了?”“别逗了,你是不看到一群人赶火车阿?”于鹏知道自己的眼睛无法骗人,轻轻点点头。女贩子把手抄在套袖里,有节奏地点着脚:“我跟你说阿,也就是看到我了,搁别人都不敢告诉你。那些人……”“他们是死人?”“哎呀,你咋知道的!”女贩子惊讶地嗓音沙哑:“他们就是鬼呀,天天晚上这时候来赶火车。他们坐的那趟车呀,是364次,服务贼差,三天两头误点,整顿好几次也不中,去年呐,它早点运行,赶倒霉,人家扳道工按点儿扳的道岔,结果它可好,入错了道,一头撞上油罐车,那个惨呐,烧死不知道多少人,政府愣是不让报呢!”

“有这事儿?”于鹏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那女人反倒来了劲头,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我跟你说阿,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那得有道行的人。最早是一个小孩看到的,正好我那天晚班,那小孩那个哭哇,跟中了邪似的,就指着没人的大厅乱喊,把他父母吓得,但是就不坐火车了,说是拉孩子去医院。后来断断续续总不消停,前几天吧,还有个出差的和尚,我看她眼神发直,八成也是……哎,来啦!”

女人见有人要买吃的,一路小跑回了摊床,于鹏紧紧衣服,提了提脚下的旅行包,抬头看去,绿色的364次绿车信息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红杠杠。

“哎,去北京的检票啦检票啦!”一个仿佛从地里蹦出来的检票员,在检票口突然出现,用一个硕大的钥匙盘子敲击着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哐哐声。散落在大厅的几个零星旅客纷纷起身,背包的拎袋的向检票口汇集。

于鹏背起旅行袋,刚起身,有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匆匆走过来,于鹏一时不知是人是鬼,竟忘了闪躲,他甚至觉得那人会立即穿过自己的身子。

“咚!”男人没想到于鹏竟不让路,两个重重地撞个满怀。

“你没长眼睛啊!别挡路!”那人着急赶路,骂了一句就走。

是人!于鹏露出一丝淡淡的,安心的笑。

小胡子留下的是张软卧票。于鹏不用和硬座车厢里的人共享后夜的污浊空气了,他轻轻登上卧铺车厢,对了号,是下铺。其余三个铺位都有人,睡得很香,没人注意他的到来。于鹏尽量放轻了动作,安顿好行李后,正要就寝,一个绿衣列车员擦过去,进了列车员的屋,悄无声息。

咕咚!有人在车厢里绊倒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于鹏探头一看,原来是上车前撞他的那位仁兄,不由一笑。那人也见了于鹏,直眉愣眼地问:“哎,看见列车员没?我找她弄张床。”于鹏一指列车员的小屋,那人过去敲敲门,然后哗地一拉,瞠目瞪眼对于鹏怒道:“哪有人阿,你净瞎说!”

于鹏再看,那小屋空了。

那人骂骂孜孜去了前面车厢,不再理会于鹏。

于鹏瞪了眼睛躺在铺上,睡意全无。他反复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见鬼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四道岗的坟地?诡异的派出所?或者更早的,那次和黄晓晓被困山道?

黄晓晓……

于鹏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亮了一下,仿佛放了颗礼花在夜空。也不知道她现在伤势怎么样了,真想打个电话问问阿。想到这,马宽的影子又跳出来,严厉地说:“除了我,你别给任何人打电话……”黄晓晓的名字刷地又黯淡下去。

哎,一团糟!于鹏搔搔头,有些痒,原来奔波数日连洗漱都省了……

车还没到山海关,天就大亮了,于鹏正在迷糊中,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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