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浔收了灵力,刚想追上去,就听见柳青涯的声音,“先进屋。”聂浔回头一看,柳青涯正扶着银衫转身,银衫捂着左肩,脸色不善,他暗骂了一声,最后还是闪身进屋,查看银衫的情况。
柳青涯将银衫扶到桌旁坐下,转身去端水盆,将水放到桌上的时候,才想起银衫不是凡人,自己好像帮不上忙。这时,聂浔已经扒下了银衫的上衣,左肩上,被暗器穿透的地方泛着黑气,流出的血与他锁骨下鲜红奇异的胎记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刺眼。柳青涯转头去看银衫的伤口,谁知刚一入眼,便双手一抖,再也挪不开目光。
聂浔简单检查了下银衫的伤口,道:“问题不大,反正你不怕毒,只是。。。”聂浔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这是修罗特制的银器,□□妖类,治疗过程中。。。恐怕。。。。”聂浔欲言又止,银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皱了皱眉,聂浔也跟着皱眉,道:“你刚才。。。是真的躲不开?”语气颇为怀疑,银衫没有回答,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整个眼里只有柳青涯,一心只想保护他不受伤,哪里能想到那么多,银衫转头去看那个人,却没想对上对方迷茫的眼神。
是的,迷茫,银衫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他微讶道:“怎么了?”是为累他受伤的愧疚?银衫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连累他人的心性。
柳青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伤口的方向,似乎在出神,被银衫一问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道:“没什么。”然后看了看他的伤口,轻声道:“对不起。”银衫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柳青涯低头沉默,银衫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他的情绪很少外露,但刚才的眼神。。。转眼看见他白皙的颈脖上被黑衣人所制留下的红印,银衫目光一冷,恨不得剁了那人碰过他的手,肩上传来一阵刺痛,银衫抬手捂住伤口,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本因失血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一分。
柳青涯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聂浔看看柳青涯,又看看银衫,劝慰道:“没事没事,别担心,他的伤口很快就能治好,我先帮他把暗器逼出来,还请。。。”聂浔刚想支开柳青涯,宋诗凝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柳世叔,我听见。。。啊!”宋诗凝探头探脑地进门,在看到半裸的银衫时猛地闭眼转身,“对不起对不起!”饶是平日稳重矜持的宋诗凝,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失了方寸,聂浔一时犯了难,一个还没送走,这又来了一个,再耽误下去,银衫恐怕要撑不住。
柳青涯见宋诗凝过来,先转身解释安抚了一番,回过头来看见聂浔还未动作,于是问道:“聂公子是否需要在下相助?”说完他就想去拿自己的行李,聂浔赶紧拦住他:“不用不用。”他有些为难地看向银衫,询问他的意见,银衫看了看宋诗凝,女孩半遮着眼睛斜眼看他,在看到他的伤口时,脸上是毫不夸张的担心。
银衫叹了口气,前后不对文地说了句:“纸终究包不住火。”然后对聂浔道:“无妨,你动手吧。”聂浔点点头,突然对柳青涯和宋诗凝认真道:“二位,我与银衫并非刻意隐瞒,不管一会儿二位看到了什么,还请保密。”
宋诗凝不明所以,柳青涯垂目,目光划过银衫的伤口,出乎意料地点点头,看神情倒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聂浔不再耽误,立即动手向银衫的伤口处注入灵力。
黑气随着灵力的游走逐渐溢出,传来暗器磨骨的声音,银衫眉头紧锁,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看得一旁的人也跟着揪心。最后关头,留在他伤口里的暗器被推了出来,银器表面光滑透亮,竟未沾上一丝鲜血。暗器落地的瞬间,几人都松了口气,伤口在灵力的催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宋诗凝感叹着修仙者的力量,转头无意看见柳青涯闪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