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一眼便看懂了,这名灰袍男子定然来自于武玄宗,所以言语中才会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是,王泽不明白,他为何拦阻薛竞丰动手。
其实,灰袍男子在刚刚落身在贪枢山时,就已经认出了王泽。
那一日,夜幕之下,半天之际,不仅有当城县城隍爷在暗中看着王泽与邬钊对战,还有孤山首席供奉余承墨和孤山的两名客卿,魏甲轲和唐实。
当时,王泽一剑落下重伤邬钊,魏甲轲立刻便要现身出手,却被余承墨拦下。
“只能怪他学艺不精,这个人不能得罪,否则会惹来你我都无法承受的大麻烦!”
魏甲轲气愤道:“一个小小的炼气阶凡俗之辈,凭借着在剑术杀力上有些资质,能惹来什么麻烦,我瞬间就让他形神俱灭于这方天地!”
余承墨厉声怒叱:“魏甲轲,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不仅仅是你得罪不起,就连我武玄宗都得罪不起!”
话落,余承墨一步踏出,消失在天幕之中。
整个过程,唐实虽然一句话没说,却听得真切。
灰袍男子正是唐实,在孤山担任客卿之职,更是武玄宗的外门执事。
他并没有从余承墨口中了解到王泽究竟是什么人,但却清晰记得余承墨当时坚决的态度。
“……就连我武玄宗都得罪不起!”
这句话的分量,唐实深知它有多重,所以才硬生生拦下欲要动手的薛竞丰。
“呃……王山主,在下孤山记名客卿,唐实,久仰王山主大名了。”
唐实转身含笑,冲着王泽抱拳施礼。
王泽稍稍松一口气,却并未放松警惕。
因为在他的思维中,争锋之际,动手之前,一定是要笑脸相迎。
“居然久仰我的大名……唐客卿啊……”王泽也抱拳还礼,笑嘻嘻道:“好,有见识,很好!”
唐实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王山主,我们孤山宗门新立,确实需要这座贪枢山来补全风水格局,还望王山主能行个方便,至于给王山主的补偿……任凭你王山主提,我们只要能答应,一定满足王山主的预期。”
王泽闻言,眼前一亮,道:“此话当真?”
一旁的千下感到王泽态度有所动摇,立刻着急起来,喊道:“山主老爷,你可不能被他们骗了,他们都是不讲信用的人!”
王泽置若罔闻,对唐实说道:“唐客卿,你们孤山想要我这座贪枢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得找你们管事的商量商量,商量通了,归你们,商量不通,我还做我的小山主。”
唐实回头看一眼薛竞丰,道:“正好,我们山主就在,有任何条件,都可以和他提!”
王泽摇了摇手,道:“唐客卿啊,你当我傻吗?要商量也得找你们的首席供奉,或者是……魏甲轲商量才行啊!”
唐实微微一怔,终于也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感觉到这个王泽确实不简单。
“唐客卿啊。”王泽笑嘻嘻说道:“你可以飞来飞去,回一趟孤山很快的,不如你去问问你们的首席供奉或者是魏甲轲,愿不愿意和我商量这件事,如果不愿意也就算了,以后孤山是孤山,贪枢山还是贪枢山,我们可以做一双邻居。”
唐实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首席供奉不在山上,但魏老修士倒是在,既然你只愿意与他们协商,我便回去问问,很快便给王山主答复,告辞!”
他一拱手,望向薛竞丰,道:“山主,我们走吧!”
薛竞丰冷哼一声,正要随同唐实一同离去,却被王泽拦阻。
“薛山主,你我之间好像有点误会,不如你暂时留下来,我们两位山主好好聊聊,也好将这点误会尽数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