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掏出打开包翻找着钱包,数了数,只有一百多,“我……”好窘迫。
“切。”郑飞腾不屑地抽回手抹了下嘴,然后转身就走。
我忙追上他,跟在他身旁乞求道:“我去银行取给你好不好……”他走得很快,我还穿着高跟鞋,路上还有积雪,要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走过拐角终于有了路灯,我看他脸上微微躁红,听我那句话,忽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啊?”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钱?”他别扭地扭过脸,不想让我看到他表情。
我一直悬着的心忽然落了下来,他动摇了吧?被我感动了吧?啦啦,我赌的就是,郑飞腾是可以成为一个好孩子的,果然要被我感化了吧?
瞧瞧,老纸还是很有魅力的,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失去父母的滋味,可是我知道那样的孩子心理有多阴暗多脆弱多敏感的,不过,我并不认为那样的背景可以成为他们堕落的理由。
如郑一鸣,他现在做得那样好。我一定可以感化郑飞腾的,像凌子谦和凌子玉现在也乖了一些一样。
我微微笑了笑,轻声说:“不要再做社会害虫了,郑飞腾,让姐姐我来拯救你吧。”
他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身子微弓,脚向前跨出一小步,嘴唇微颤着朝我吼道:“你神经病啊!”然后立刻转身走开,竟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噗……”什么嘛,我微微有些不悦,老纸这么掏肝掏肺,那小子竟然还不买账。
天已经完全黑了,温度也比白日低了很多,周身有些发冷。我冻得捂着两手在嘴边哈气,刚打算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两束强光却直直地朝我射过来。
我嫌恶地拿胳膊挡了眼扭过头,想等光熄灭,可它却一直亮着,等我眼睛适应了,才看清原来是车灯。
我搓着手绕到旁边一看,大叔坐在我心爱的小白车里,直直地看着前方。我咬了咬嘴唇,慢慢走上前,隔着一段距离尴尬地开口:“你一直在这里啊?”
大叔回头看看我,也不说话,盯了几秒然后重新发动了车,开到前边掉了车头又稳稳地停在我面前,头也不回地命令着说:“上车。”
我去,搞毛啊!老纸做什么事惹他了他就对老纸这个态度?
我一急就不悦地吼了出来:“我不是说过不用大叔你再来接了么?还有,刚刚……你就在这里?你在为什么不出声?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很需要帮助啊啊啊?”
大叔微微怔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问:“你这是……在对我撒娇?”
“撒泥煤啊,老纸身上没带钱,大叔您那么有钱,身上肯定有钱吧?”我任性地索性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好吧,我知道你们看到这里肯定会骂我很傲娇,没办法,我就是要傲娇了。
大叔却没有在乎,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说呢。”但随即又担心起来,转头问我:“我看你在新闻社门口停了好久,忽然又到了那后边,你没事吧?”
我微微皱了眉,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但转瞬即逝,笑着答:“我来了很久了。”
我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不再有丝毫地怀疑,如果我那时再多问一句,肯定能听出他话里的破绽,可是,我真的太傻了。
“傻”这个字很形象地概括了我人生的前二十年。
大叔送我到楼下的时候,姥姥整出来散步,当然,我觉得她是特地出来等我的,只不过她嘴硬不肯承认。
我看她只穿一件花棉袄,羽绒服也不穿,心疼地没等大叔下车给我开门就先跳下了车,然后一溜小跑上前抱住了她,“姥姥!”
“诶,丫头回来啦。”姥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