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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2 / 4)

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常相见。

第十四章 伤心画不成

第二天的破晓时分,费扬古站在檐下,一动不动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这时候,房里隐隐传来了小猫一样低微的啼哭声,费扬古一震,稍反应过来便不管不顾的破门而入。在他冲进卧房的时候,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在哭诉他来到人世的艰辛,呼唤沉沉昏迷的母亲,迎接大步走来的父亲。

“这位官爷,是个小公子,足有八斤半呢!”稳婆用软绵绵的腔调说着。费扬古低头瞥了一眼肤色还有些青紫孩子,便来到床前,大声的喊着,“泽泽,泽泽你醒醒。”另一个稳婆用块大小适中的石头压在因泽的腹上,对着费扬古说,“官人莫喊,失血太多,喊也喊不醒。等到今天夜里,这娘子能醒,自然是福分;不能醒,那便是命数了。”

这天夜里,几天几夜没合眼的费扬古用熬得通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因泽。他掌中因泽那原本冰凉的手,渐渐的僵硬了起来,大惊失色的他连忙叫人抱来了孩子。已经恢复了粉嫩的婴孩甜甜的睡着,将它放到他母亲身边那一刻,它忽然哇哇大哭起来,费扬古笨拙的拍着襁褓中的幼子,含着泪绝望的说,“泽泽,今后,你打算让我们爷俩怎么过日子啊?”他说话的时候,孩子忽然停住了哭泣,可是费扬古话音刚落,孩子竟然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就仿佛它懂得听话、听得懂话一般。这一刻,费扬古再也忍不住,泪水喷薄而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不,不哭。”听到微弱的声音,费扬古连忙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看着睁开了眼的妻子,两天来滴米未尽的他,顿时一脱力,倒在了因泽的枕边。他缓缓伸出手臂,将妻儿拥在怀中。在父亲臂弯的孩子,缓缓的止住了啼哭。“是儿子吗?”费扬古点头,嗯了一声。因泽松了口气,歇了半天才说,“刚刚在梦里,说我生了个丫头,你很不高兴呢。”费扬古紧紧攥着因泽的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竟还是不明白。”

阿汝又是哭又是笑的喂了因泽一些汤水,有了精神的因泽说,“想了大半年了,名字还没想好啊?”坐在一边吃饭的费扬古停住了手里的筷子,此时正是,钟鼓夏夜,满天星斗。他忽然笑着说,“叫辰泰吧,”略一顿,又补了一句,“就是,日月星辰,国泰民安。”最后那句刚一出口,他就暗自后悔了。因泽面色稍变,泪水流下,犹犹豫豫的说,“我娘家……”费扬古一步跨过来,搂她在怀里,“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那么多侄子,能不能留下一个?”因泽攥着费扬古的衣襟,低低哀求……

两个稳婆见因泽没有大碍了,便到将军府对面的酒楼收拾了东西,打算启程回江南。费扬古拿出重金酬谢,她们却固辞不受,说是半年多来收了太多的银子了,再收就说不过去了。

有时费扬古走神儿时会想到那两句,“你要答应我,不要去骑马。”“你帮我告诉他,叫他不要伤心。”她怕他死,却怕他伤心。反过来,难道她不怕他伤心,不怕去寻死的那个人是他吗?儿子嘹亮的哭声总是适时的打断他的思绪,阿汝哄着怀里的孩子,轻轻拍打,“知道你又饿了,这么能吃,一个奶娘不够用啊。长手长脚,这么大的嗓门,你可不像你额娘呀,你说你到底像谁啊,小家伙?”

费扬古闻言,得意一笑,从阿汝的怀里稳稳的接过了孩子,看着闭着眼睛、攥着小拳头、一通乱嚎的儿子,笑意从眼角眉梢渐渐舒展开,脸庞上坚毅的线条也都紧跟着柔和了起来。就因为差点儿失去,就因为与悲剧擦肩而过,所以,人会用更加坦荡的襟怀去拥抱眼前的生活,去珍惜当下的幸福。对孩子是这样,对孩子的母亲,也是这样。

因泽斜倚在床上,看着睡梦中吧唧嘴的儿子,她偏着头笑,“真好看!”费扬古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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