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帮我问问黄增岳,为什么这么对我。”孟作义说,“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就是为了走捷径,但是……这段时间,我想来想去觉得没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我要是不知道,大概没法闭眼。乔……”
孟作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乔薇的神情。
他懂了:“你知道?”
乔薇沉默了:“您不知道?”
乔薇说:“增岳和您二姑娘……您不知道?”
孟作义惊讶:“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呀。”
两个人四目对视。
孟作义说:“说说……”
乔薇把她所知道的说了。
“放屁!他们根本没有谈恋爱。”孟作义说,“老二是对他有点好感,所以征询我的意见。我分析了一下,老二就明白他们不合适了。就不了了之了。”
“但老二挺欣赏他的,就把他推荐了给我。我就用了他。”
“但你要说他跟老二,根本设么都没有!”
罗生门了。
可能有人撒谎,也可能没有任何人撒谎,而是同一件事,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主观滤镜去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茧房。
“他要是就是想上位,我敬他是条汉子。他要是为了这个……”孟作义嘿道,“那他走不远。”
乔薇沉默了。
该说他是对的吗?
像黄增岳这样上位的,至多风光十年。
之后所有的口口派都被清算,仕途不会再有发展。
孟作义终于放下了对黄增岳的心结。
他看看乔薇:“你去了图书馆?”
乔薇点头。
孟作义欣慰:“会找地方。你婚事结得好,自己能力眼光都有。你安安稳稳的,别图眼前风光。”
他搓搓膝盖:“我现在落魄,说这个话可能让人笑。但乔薇,我认为,眼前的情况不会长久,迟早拨乱反正。这样的事,咱们党经历过好几回了。没什么可怕。”
但这一回特别长。
长达十年。
他不知道。
乔薇眼睛有点模糊。
她抹了把眼睛:“书记,您是对的。我觉得……至多十年。只要撑住,都会过去。”
“书记,我过来看您,就是想跟您说,撑住!”
孟作义笑了。
“黄增岳要真是心里有那么一口气,他就不会让我死。”他说,“锦衣,不能夜行。”
“你帮我问问他,饿死我是他的意思吗?”
“我觉得不是。”
的确不是。
乔薇去了县委大楼。
黄增岳在开会,她还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他。
黄增岳快步走进办公室:“乔薇,今天怎么过来了?图书馆的工作还顺
利吗?”
他刚开完会,口干舌燥,跟乔薇又熟,不必玩那些繁文缛节,一边说一边已经端起茶缸子吨吨灌水。
乔薇开口:“卫生局后院仓库那儿,没有饭吃。”
黄增岳滞住。
他把茶缸子拍在桌子上,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小潘!”
乔薇带着办公室的人在xx会上硬扛了关图伟,不肯对孟作义落井下石。当时跟关图伟站一队的黄增岳上台后,并没有对这些人打击报复,也没有穿小鞋。
恰相反,他提携、重用了这几个以前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潘干事现在是黄主任的潘秘书了,相当于从前黄秘书之于孟书记。
潘秘书闻声小跑进来:“主任?”
黄增岳问:“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