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筱的回头,问了一句,一双剪水秋瞳看着洛无忧,闪烁着疑惑不解的光芒。
“为何这般问?”洛无忧抬眼,瞥了一眼剪秋,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奴婢只觉得,小姐不像是这般轻易认命的人。”
剪秋沉吟了片刻,道:“这次,小姐也是没有办法了么?庆洲城,我们非去不可?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剪秋,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对你食言?”
洛无忧坐在软榻上,招了招手,示意剪秋上前,剪秋放下铜盆,关上房门,走了过去,站在洛无忧的面前,却是摇了摇头:“奴婢不担心小姐食言,奴婢相信小姐答应了奴婢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但前提是,你家小姐我,也得先自保!”
洛无忧笑了笑道:“如今的情势于我多有不利,剪秋你跟在我身边虽时日尚浅,却也见到了不少,拿鸡蛋去和石头碰,是碰不过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为报仇,赔上自己不值得。”
“有的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海阔天空,也未必,不是一种转机。”
“奴婢明白了。”剪秋点了点头。
“明白就去睡吧。”
洛无忧笑了笑,便自又拿起小衣服缝了起来。
剪秋替洛无忧将为芯拔亮了一些,这又端着铜盆出去。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幽幽的烛火跳动着,映照着少女清丽的脸颊,更加如梦似幻,竟让人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若那烛火熄灭,眼前的人,也会最终消失一般。
“怎么,终于舍得出来了。看够了么?”洛无忧轻咬下线头,看了一眼从阴暗处步出的男子,清亮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流光。
男子走到软榻前与洛无忧并排而坐。
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几。
俊美绝伦的脸庞之上,五官精致如鬼斧神功,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般的完美,好看的唇形,微微轻勾,男子脸上漾起一抹足以颠倒众人生的笑。
墨色的眼眸紧锁少女,一串清越的声音便自那红唇中溢出。
“洛无忧,你倒是越来越熟悉本郡王的气息了,一出现就被你发觉,只是,既发现,为何不早些出声?害得本郡王,在那里站了许久。”
“何为恶人先告状,无忧也算在郡王身上见识了个彻底。”
无忧瞥了一眼容狄,便自撇开了眼,“怎的,郡王是嫌昨日还没有骂够,今日又来府中想要骂醒无忧?”
“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也,骂,又怎能骂醒,除非……”
容狄说着,顿了口,幽墨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脸上。
似在等着少女出口发问。
然,少女的眼神却是落在自己的手上。
素手轻挥,舞动着丝线。
翩翩然若蝶,静溢美好的让人生出了一丝错觉。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良久,男子突的红唇一掀,吟出一首诗来。
声音有些恍然,神情亦是有些恍忽。
少女疑惑的抬头一瞥。
男子回神轻笑:“不过一些衣衫,着人去买来就是,再好的,这都城之中也有得卖,洛无忧,这般焦急的赶制,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那孩子不是你弟弟,而是你儿子呢?”
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却是让洛无忧拿针的手微微一顿。
安儿的确是她胞弟。
可在她心中,却是早就将对烨儿那份思念和疼爱也一并转嫁到了安儿身上,说是弟弟,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
“怎么了,本郡王说错了?”
“自然是错了,还错的离谱,郡王无兄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