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熟人介紹來的顧客,於是他打開信封,取出照片細看。
照片中女郎娟秀斯文,十分漂亮。
小郭放下照片:「你們可以走了,有消息才聯絡。」
倉-覺得此行真正精彩。
志佳氣語:「花七年他未必找得到她!」
不見得,倉-想,高人行事,一向另有一功,神出鬼沒。
那天傍晚,他見到黃珍。
倉-說:「志佳似乎比你更心急想知道你是誰。」
他到雜誌社接志佳下班,志佳有急事出去了,他看到他前任病人,便坐過去攀談。
黃珍說:「我替你打寰宇通找志佳。」
倉-凝視她:「你何故如此避嫌?和我說兩句話不一定就使我見異思遷。」
黃珍放下筆,有點無奈,有點苦澀。
「我想說的是,你為何不索性告訴志佳你是誰,一次過,解決她的好奇心?」
黃珍看著年輕的醫生,胸有成竹:「可惜我不知道我是誰。」
好傢夥,倉-心裡想。
這時電話已經接通,志佳的聲音傳來:「倉-,對不起,你且到大世界咖啡座去等我,我半小時後即到,還有,我有話想和黃珍說,叫她也去。」
倉-剛想講話,電話已經截斷。
這佟志佳,說她笨,才怪,她聰明得要死,說她聰明呢,有時笨得要命。
黃珍處處要避開倉-,志佳卻製造機會,硬是把他倆拉在一起。
倉-正猶豫,黃珍卻已乾脆地背起手袋,對他說:「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倉-只得笑了。
途中,黃珍感喟地說:「你同志佳這一對,真是颱風也甩不開。」
倉-忽然沉默了,就這句話上,他沒有置評。
在咖啡室坐下,黃珍叫一杯紅茶,指明要蜜糖加青檸。
倉-忍不住揶揄她:「你倒是沒忘記你喜歡什麼飲料。」
黃珍並不動氣,只笑笑:「像騎自行車與游泳,學會了便記得。」
倉-很欣賞她這份自在,她使取笑她的人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不論她是誰,她都是一個性格平和,容易相處的女子。
他倆等了半小時,志佳並沒有出現,不知給什麼絆住。
倉-一點也不悶,與黃珍談著生活上趣事:他先一陣子假期過得多麼愉快,他終於學會了滑水與跳降落傘……比他小五歲的弟弟要結婚了,他任他的證婚人,弟婦堅持要一枚好看的婚戒,他把母親的遺物慷慨地讓給弟弟。
黃珍邊聽邊點頭,一路微笑。
然後志佳匆匆趕到,倉-看了看表,什麼,她遲到一小時?好像不大覺得時間過去,她好像來不來均無關係,他好像不十分牽掛她。
志佳坐下來猶自悵惘地說:「他們說洪霓會來,我等了將近一小時,她始終沒出現。」又補一句,「我想向她約稿。」
黃珍一句話也沒有。
志佳知道黃珍不愛在公眾場所發表私人意見,故說:「一個作家,能做到那樣飛揚跋扈,也真叫人佩服。」
倉-忽然說:「志佳,我滿以為你做雜誌只是為消遣。」
志佳解嘲說:「但是一做就好像鬼上身一樣。」
倉-也不再說話。
三個人靜靜就散了會。
倉-精神恍惚,不能集中,佟志佳遭到冷淡,在外人前不好說什麼,十分委屈。
倉-一走,志佳便對黃珍說:「我看他的冷麵孔,已經有三年了。」
黃珍不方便開口,只是賠笑。
「做人真難。」是佟志佳的結論。
黃珍打個哈哈,「做你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