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巴?
……我想我还没有恢复够……还是再躺一阵子好了……我不想面对现实的立刻再度阖上眼,但苏醒瞬间的心跳变化和呼吸频率仍是被敏感的席巴捕捉到了。
「……醒来就不要装睡,我不记得我是这样教育你的。」席巴不带感情的冰冷声音在我耳边冷飕飕的响起,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我无奈的睁开眼看向席巴,他原就不厚的双唇因紧抿而更显得薄地苍白,碧绿色带阴霾的双眼有着莫名恼怒的冷酷,深深的沟壑凹陷在紧紧皱缩的双眉之间,明显不悦的表情和隐隐放出的威压杀气……真的是……相当地冻人啊……
「你太令我失望了,伊耳迷,竟然因为对成人进阶课程的恐惧而自残?你伤得很重……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吗?大约半个月!西柔不论长相、身材还是技术都是家中首屈一指的,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我深吸口气,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和悲凉,用我一贯的表情和极力平稳的冰冷语调缓声道:「父亲,我对西柔不论是哪里都不满意……」
席巴眸光一闪,刚毅的面上又添了几分冷硬地沉声问道:「如果我以家主的名义就是要指定她呢?」
我想起西柔的残虐和带给我的屈辱、以及变态的恶趣味和诡异的喜好,过去和现在的画面交错在恍惚的神智里,记忆中浮现的满是西柔刺目的笑颜、血腥涟艳在唇角,双眼空茫的我皱眉寻找着视线的焦点,而看到的,却只是一片苍白的背影,光是想象日后与她相处的情景、我心中便是一片恶寒和作呕,我于是咬紧了唇、以血腥味的甜锈来刺激自己有些昏乱发散的神智,抬起双眼直视席巴咬牙──
「原来坏掉的我只剩下当取悦那种女人的玩具的价值了么……这次是西柔,下次是什么?或许……几个男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席巴闻言手一抬就甩了我一个巴掌,然后手指颤抖着指着我、嘴角抽搐得几乎说不出话,他艰难的活动着指关节,上面满是暴凸的青筋,在咖拉咖拉的响动声中和席巴铁青的脸色相得益彰,「太让我失望了,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有什么好失望的?对您而言,我从来不曾让您满意或是值得期待过吧?虽然我从未想当过家族继承人,但连家族继承人都不是的我只不过是一件连当工具都失格的存在吧……你不如就丢弃……嗯……不对……直接杀了我就好……不会让您失望的儿子,不是已经有了吗?」
席巴似乎带点痛心的口气让我觉得好笑,我扬起眉毛讽刺的轻语,声音不大、却恰好控制在席巴可以听清楚的范围。
「你……!」席巴大怒的扬起手掌对我拍落,在要击中我头部的前一刻又硬生生的变向改为正中胸口,几乎震碎肋骨的强力冲击让我有吐血的冲动,我咽下涌至口里的咸涩,互不相让的的和席巴对视。
他阴冷的眼神瞪视我良久后才甩袖出门,几乎撞下天花板尘埃的巨大闭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久久不衰,我用袖口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后,笑了。
盛怒的席巴会给我安排什么处罚?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不管怎么样都受不住吧……我的视线移转到被我充作手帕的衣料,那点点红梅般的殷红轨迹映在寿衣般的白衫上,宛如送葬者的队列一样,醒目,得异常……
或许是因为那个耳光、或许是因为那个掌击,我的头开始晕眩了……或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回归安静的亡者世界……什么都不要想最好……
再度醒来又是三天后的事了,这次也一样,我才睁眼就看到了席巴,他阴沉的抱胸站在我床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冷声道:「伊耳迷……你,是故意激怒我的?你很想死?」
我愣了愣不知作何反应,在那当下我完全是冲口而出,但席巴会相信吗?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