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水银灯在擂台四周照射,刺目的光线,映得石板铺就的地面一片雪白,山呼的观众们声音如潮水,他们虽然叫得大声却反而因为激动的音量而显得嘈杂,在传入场中时只剩下模糊不清的沙沙低哑。
这就是擂台上的世界,两个武者如发情的公牛般开始抵角,然后激情的观众们或支持或辱骂,甚至为了双方的死活输赢而下注。
只渴求暴力和鲜血,没有人性而只有兽性,让我想起古代的角斗士和斗兽场。
擂台上的人们是兽,观众席上的人们是兽,都是兽,被水泥丛林压抑、而在水银灯笼罩的舞台上寻找失落野性的兽,我们都是兽。
可惜,他们要的东西我不能给,我给不了激烈的打斗,也给不了喷腾的鲜血,我的战斗方式属于暗杀者,那是隐藏在暗处寻找时机的无味,他们要的激情我不能给,我能给的,只有等待也只是等待,默默等待时间消磨的难忍等待。
看客们的加油声停息了,在望着只有一人的擂台时转为咒骂,他们骂我是藏头露尾的胆小鬼,要我拿出男子汉的魄力正面迎战而不是消磨时间当鼠辈,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默默的看着我的对手。
那是个留着胡子一副日本浪人打扮的持刀武者,如果这世界有日本的话,他也默默的低腰摆出了架式,看他的样子是居合流的准备动作……还用了圆?
很完美而平静的缠啊,而且在我匿迹了半小时后竟然还是水波不兴,我在面上露出了苦笑,初战就遇上这样的对手是幸还不幸?要用十岁的身体打赢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早知道的话应该利用机会好好跟对方交流一下的,至少也拿来当脱身之道……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我早已联络了外线让人在自己身上下了五十亿,所以这战,只能赢不能输!
但为什么这人给我有点眼熟的感觉呢?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他姓沙其马……如果双方战斗完后都没有损伤我再问好了。
我于是试探性的射出一枚念钉然后很快的又遁离原处,被我施加了隐的念钉在一进入他「圆」的范围后果然被他挡下,反应很快,看他拿把刀的样子不是强化系就是具现化系的吧……
但如果刀有机关的话又可能是操作和特质……
啧,总之先坚持远程压制。
我射出大量夹杂着爆炸性念力的念钉,真的铁钉和由念力构筑成的念钉,虚虚实实,往往对手刚打落几发便又被缠上,而且其中几枚在爆炸时虽然没对他造成大损伤倒也让他灰头土脸,于是我的对手怒了:
「只敢躲在阴暗处的臭小子给我放马过来!老玩这种没用的试探只会浪费你的念量而已!有本事就跟老子一决胜负!」
「很抱歉,我不想。」
我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处现身对我的对手露齿一笑,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是一片石板一片石板的抛了过去,对方暴跳如雷的边砍破障碍边向我冲来,但还没靠近我一定的距离我就又隐身了。
而评审方的讲解声也在此时传来:『哦哦哦!太惊人了!先是半小时双方的耐性相争,然后是无数会爆炸钉子放出的烟火,虽然信长选手抵挡的有声有色,但米路伊选手却像老鼠戏猫般的逗引着对方,这将是目前无败绩的信长选手所面对的第一份挑战吗?目前双方都没有得分──』
──信长?不会是先前窝金电话中那个对他大吼的人吧?
我的脑海中缓缓浮现了模糊的印象,原本下杀手的打算也收回了,我可不想惹上旅团。
我继续偶尔现身偶尔隐身的抛甩着石板,然后看着信长熟练甚至机械化的切开,相信主办单位应该不会对个十岁的小孩要场地整修费吧,不过这样的过程我也厌了……我猛地连续的甩出十来片石板,然后身体如阴影般贴在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