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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4 / 5)

岔。

宋玉玲根据洞口分布规律和坡侧的土堆推断,这座防空洞原是在自然地洞的基础上开凿出来的,有的洞口是年代久远的土洞,有的洞口则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产物,很多洞道里不透风,是死路,会挖这么大小深浅各不相同的洞穴,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借着制造混乱的格局蒙蔽人。

李安民指着地下说:“没关系,这里还有血,听说以前有个叫“油子”的土匪头在这洞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地下应该就是他的血迹,顺着血走,没准就能找到什么暗门出口。”

宋玉玲又瞟了她一眼,没接话,李安民就继续沿着血迹走,没走几步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隔着洞壁大喊:“在那里!就在那儿,快追!”

李安民心里叫糟,不是说这隧道是三不管地带吗?怎么还有巡夜的?忙对宋玉玲说:“赶快跑,给他们追上就前功尽弃了。”说完立刻转身,撒开脚朝前狂奔,以她长跑健将的耐力不停不歇地跑了将近有十五分钟,前面的路被墙堵死,在墙根下还堆着半人高的红砖。

李安民低头往脚下看,血迹一直延伸到红砖下,两面也没有洞口,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胡同。

没隔一会儿宋玉玲也跑了过来,只是微喘,抬手擦把汗又恢复正常状态,李安民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建议说:“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他们不一定能找到人,等那些家伙走了以后,我们再换别的路看看,奇怪……血迹明明是往这边来的,怎么会是死路。”

宋玉玲轻拍李安民的肩膀说:“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讲,听好,没有血迹,没人在追我们,我没看见血迹,也没听到有人的声音。”

“就在这里啊,有血,我看得一清二楚,刚在也有人在后头喊着要追我们,是个男人的声音。”

李安民往下瞥去,就在脚边,倒卧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一男一女,头发、皮肤、衣服,每一处都被血浸湿染红。男人的半个脑袋被削烂了,一根铁钎斜插入肩窝,从肩胛骨下贯穿出来,他的背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用粗厚的利器劈出来的刀痕。女人把男人的手臂横搭在颈后,拖着他在血泊里爬动,穿过李安民的双脚,一直爬进红砖堆里。

“怎么?又看到了什么?”宋玉玲推推僵直的李安民。

李安民两眼发直地瞪着砖堆,伸手指向那四只红脚隐没的地方,幽幽说:“这堵墙的后面有路。”

宋玉玲没问她何以下断言,转身走到红砖前,伸手在墙面上轻按,自言自语地说:“这墙面被潮气浸软了。”

李安民也凑近细看,发现墙体在动,凹凸不平地缓缓蠕动着,墙面上竟然覆着一层白甲虫,宋玉玲的手就陷在虫群里,看来不只是表面有虫,这整堵墙居然全是由甲虫组成。

李安民冲上去把她拉开,大叫着说墙上有虫子,宋玉玲却看不出来,在她眼里,这就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墙壁。

李安民头皮发麻地看着钻来钻去的白甲虫,自我安慰道:“应该是幻视,我有飞蚊症。”她想,至少那一男一女是不存在于眼下的幻象。

宋玉玲却说:“这倒未必,你看到的场景必然跟现实有某种联系。”

她把红砖移开,露出渗水霉烂的墙根,手指沾水放下鼻根下一闻,站起来,从背包侧囊里抽出折叠斧对着墙面劈过去,回头对李安民道:“你说的没错,这后面应是空的,也许有路。”

李安民拿出工兵斧跟她一起凿墙,宋玉玲劈的是墙,溅起的是泥土,李安民砍的是虫群,飞起的是碎壳和墨绿色的虫液。

这面墙不是砖墙,是腐叶土、粗沙和草灰混合而成的墙体,已经被湿气浸透,从里软到外。宋玉玲和李安民先合力劈开一道口子,然后轮换着把那道口子扩大,这墙体虽软,却异常厚实,两人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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