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玉说起莅阳时语气虽怀念,却无多少感伤,说着与莅阳的回忆也很自然,长欢原本以为莅阳是慕怀玉的心上人,现在却不怎么确定了。
慕怀玉继续道:“不过这我还是在他死后才想明白的,他生前,我并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思。”
“莅阳……不是陛下的意中人么?”
慕怀玉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朕只将他当兄弟。”
说完,慕怀玉抚着长欢的脸,目光中带着深意道:“但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自长欢住进毓秀宫之后,慕怀玉便时常来此,但他从不留宿,有时用了晚膳就走,有时不过稍坐。慕怀玉来这里,似乎只为了听琴和同长欢聊天,虽然有时也会对长欢暧昧地搂抱,但更亲密逾越的动作却没有。
后宫中的妃嫔不像先帝时那么多,长欢不用和她们打交道,似乎也没人关注他,毓秀宫中,倒是难得清静。
长欢住进来后便不曾踏出毓秀宫一步,慕怀玉倒是说过让他多出去走走的话,然长欢到底是个男人,不好在后宫之中走动。
慕怀玉来时,长欢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手下压着一本书。慕怀玉没让人通报悄悄进来的,此时也阻止旁人叫醒长欢,自个儿走到长欢身后将人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本就浅眠的长欢被惊醒,手臂下意识揽住慕怀玉的脖颈,迷糊片刻才嗫喏一声,“陛下来了怎么没人通报?”
慕怀玉并未回答长欢的问题,而责备又心疼道:“天儿冷了,还敢这样睡在外面,受了风寒怎么办?”
“还不是很冷,不打紧的。”
不过十月初,毓秀宫的地龙便烧了起来,别的宫没有特许,是不会这么早烧的。
长欢还是男宠那段日子受了不少罪,大病小病不少,落下了不少病根,虽然被慕清寒调养得好了许多,畏寒的毛病却怎么也不好,天儿一冷手脚都凉得似冰。长欢自己不大在意,但在外面睡了一会儿,进屋来乍一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还是被激得抖了一下。
慕怀玉与他贴得近自然感觉到了,慕怀玉将长欢放到榻上,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冷了病了难受的不是你是不是?”
长欢无言以对。
慕怀玉无奈道:“你就气朕吧,总归心里难受的不是你。”
长欢沉默片刻,忽然道:“陛下收回这句话罢,长欢当不起。”
慕怀玉不悦,掐着长欢的下颔迫使他抬起头,“朕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就换来你一句当不起?”
长欢不语,掐着他下颔的力道愈来愈紧,他却始终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长欢不肯妥协,慕怀玉也从来不是会低头的人,长欢这样,算是彻底激怒了他。
慕怀玉冷笑一声,拂袖转身,丢下一句“就当朕的心都喂了狗”头也不回地离去。
长欢握紧双拳,僵直良久,身体松懈之后忍不住一拳打在床头木架上。拳头砸在木头上“嘭”的一声响,长欢自嘲地笑了一下,“明明都是假的,别人能演得那样好,为何偏偏你要当真?呵,柳长欢啊柳长欢,你蠢了一次不够还要再蠢第二次吗?”
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慕怀玉好几日都没来毓秀宫,长欢时而出神,然而强迫自己冷下心,对慕怀玉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这日长欢正在屋中看书,忽地被人从身后连椅带人一同抱住,那人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无奈中透着一丝委屈道:“朕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起朕?”
久久的沉默。
就在慕怀玉放弃时,长欢有些迟疑地说了一句;“想了。”
仅是这两个字,足以慕怀玉欣喜若狂。
控制着脸上的笑不要太过,慕怀玉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