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眼神,那种暗地里的嘲讽,他们兄弟如果真要斤斤计较,那不跟女人家一样,直接给困在内宅院子里动弹不了。
顾家七老爷只觉得与顾石诺相处不来,他直接甩手起身说:“我让人去租马车,我一会进城去。”
顾家七老爷把心里面深藏的垃圾清空了,他是自在了潇洒了。然而顾石诺的面色却有些不好看起来,他和兄长竟然是父亲婚姻生活里能利用的搭头。
季安宁瞧着一脸郁闷神情的顾石诺,她虽说不知道顾家七老爷与他说了什么。可是当她看到顾家七老爷那一张舒坦的面孔,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顾家七老爷那样的人,只怕是伤人无数,还会自认为心善无边。季安宁挨近顾石诺的身边,低声说:“我们一起去见一见母亲吧。”
既然要挤脓包,那就一块挤了吧。要痛,就一次痛过。不要总是隐隐作痛,那样会时时提醒你,伤口还在继续发烂当中。
顾石诺抬眼瞧一瞧季安宁,他拉她的手轻轻的安抚性的拍一拍,说:“你去瞧着孩子们,母亲那里由我去说一说。”
季安宁自然不会挤占别人母子相处的空间,她顺从顾石诺的安排回了房。王四嫂子瞧见她回来了,很是惊讶的问:“少奶奶,少爷出门了吗?”
季安宁安稳坐在一旁,摇头说:“去寻夫人说话。”季安宁在人后面从来不称顾家七老爷夫妻为父为母,实在是这一对夫妻做出来的事情,都不太象长辈们能做的事情。
王四嫂子轻轻点头,低声说:“少奶奶做得对,这样的事情,由少爷出面说话,比你要周全许多。夫人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会想事的人,寻到少奶奶这里,只会让少奶奶难做人。”
王四嫂子同样瞧得明白,顾家七老爷夫妻都是闲着无事的人,才会有闲心悲春伤秋沉浸在思绪里面,不去管身后的事情。
季安宁对顾家七老爷夫妻的感受,就是一对客人,在的时候,她周到细致的照顾,走的时候,她客气周全送客。
那种一大家人亲亲热热过日子的情景,大约是这一世没有那种的福气。季安宁轻叹一声说:“纵然对亲生父母,儿女都不能要求太高。”
王四嫂子经季安宁这么一提醒,立时想起季家那位三老爷待这个独女,也不曾有疼爱过她。在他们下人的眼里,觉得家里两位大老爷比亲父亲还要疼爱三房的小姐一些。
两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季安宁不关心顾石诺如何开导他的父母。可是抵不住王四嫂子为主子着想的心思,便由着她出门去寻一寻在外面玩耍的顾阳景。
而顾家七夫人身边管事妇人,此时喜极而泣的瞧着顾石诺,连声说:“少爷,你来了,就好。”顾石诺在她说话间,他抬眼瞧见不动声色的顾家七夫人轻皱了眉头。
顾石诺在主位坐下来,管事妇人忙奉茶水过来。顾石诺冲着她摆一摆手,说:“不用了,刚刚在院子里,已经喝了太多的茶水。”
顾石诺让管事妇人坐下来之后,问:“母亲如这样子的情形多久了?”管事妇人说了日子之后,顾石诺笑了起来说:“母亲待父亲一直一心一意,连亲生的儿子,都可以一直置之度外不去爱护一二。
可惜父亲待母亲,却总是差了太多。他的心里有老妾,后来有那个商女小妾,就是从来不曾有过母亲。
在院子里,父亲明着与我说,因为不喜母亲,所以一直不喜我与兄长。我和兄长多无辜,生,不是我们愿意生,父母无从选择。”
顾石诺一直注意着顾家七夫人,瞧见她握紧成拳头的手,他一下子笑了起来,说:“母亲,快来坐下吧,站久了,累。从前你哭得那样的凄惨,父亲有心留下来,才会留下。
他没有心时,你见过他那一次,你能如愿。这一次,你在窗边与他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