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他不曾去准备:那就是他们兄弟二人。
躲在墙角的嬴瑀不禁笑出了声:皇兄啊皇兄,你自己想死,却还要拉上我,许是怪罪我身为先帝嫡子,却将这烂摊子全都推给了你吧!
嬴瑀暗自叹息,这也不怪不得我,毕竟这皇位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搜查的羽林卫快步走向这边,护着他的几个游侠迅速将他带离,他们的目标是未央宫,那里面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可不能在这里浪费了体力。
“皇兄啊,若弟弟我为了救你,身处险境,你应当不会再置身事外了吧……”嬴瑀喃喃自语一声,便目光坚定地朝未央宫奔去。
……
头上覆着的喜帕被人掀去时,伫立在她眼前的身影无限熟悉,韩文殊嘲讽地笑了笑,曾扬言再不回长安,竟阴差阳错又回来了这里,还是以新娘的身份,嫁给了一个她以为再也不复相见的人。
温凉的手指在颈上迅疾一点,哑穴被解开,韩文殊不自觉地咳嗽出声。
咳了好一阵,气息才渐渐平稳,然而声音却还是沙哑晦涩,“今日一过,我便要尊称你‘殿下’了吧?”
听着韩文殊讽刺的言语,刘如意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我只知道今日一过,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韩文殊眼圈猩红,碜碜冷笑,“你策反丰庆军,设下圈套残杀我银羽军之时,便该想到有这一日!”
“残杀银羽军,乃是羌人所为,丰庆军绝未向秦人举枪,况且你的珩哥早派人送信于你,让你撤兵,只是那消息送达的时辰正好与你错过。”刘如意悠悠解释道。
“是吗?”韩文殊讥嘲地看着他,眼中布满愤恨,“包括你让你弟弟屠戮我三万大军,顺便将我送来长安,与你成婚?”
刘如意眼中神采渐渐消弭于黑渊,平静地看着韩文殊,一字一顿地道:“你都知道了?”
韩文殊红着双眼,痛苦地点头,“是,我都知道了,木吉卡是你的胞亲弟弟,乐安公主是你母亲,我初见木吉卡时,便觉得他似曾相识,想来是与你血缘相同,样貌相似……”
说着韩文殊看向刘如意腰间,上面挂着的白玉珏他从不离身,与木吉卡当晚赠予她的玉珏无论是品相还是材质,都是同一块,“这块玉珏,之前是块完整的玉佩吧?乐安公主将其分成两半,你与木吉卡一人一半,也算是兄弟之间的凭证。”
刘如意神色淡漠地盯着她,唇间愈发苍白,紧紧抿住,她的话像是冰刃一般,一刀刀刺进他身体里,彻骨的寒凉。
韩文殊见他默许,心中微痛,她惨淡地笑笑,道:“你与你父亲之所以执迷于皇位,也是与此有关吧?”
听着她的质问,刘如意冷哼一声,身遭骤冷,冷笑答道:“这皇位本就该是我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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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清之初,我父亲四处集结兵马,谋士有张良、萧何,大将有樊哙、夏侯婴,他们皆是为我父亲声名所感,才纷纷投奔,而当时公子扶苏的出现,却搅乱了父亲的谋事大局,我父亲心怀大义,顾及他有嬴氏的血统,才将打下的半壁江山尽数拱手让人,也算是完璧归赵。可他非但不知感念,还将当时已嫁作人妇的我的母亲,也就是乐安公主派去与羌人和亲!只因为那羌人王子在宴席上进献财宝时,多看了母亲几眼!”
说到最后,刘如意双眼早已血红,那恨意携着吞噬一切的气势,直直向韩文殊逼来,最后却转瞬消弭,化作一抹诡笑,“而如今的太后,担心我父亲的报复,便将嬴珩与她亲生儿子掉包,我也是刚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刘如意针对的竟是一枚棋子,一枚先帝用以保护他亲儿子的棋子。”
“嬴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