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位老人好似不拘小节、不摆架子,但脾气太怪,心里的想法,有时候真的难以揣摩。
从机电学校到郭大里,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路上经过几处饭店,陆铮几次想停车又作罢,还是回家随便煮点饭吧,只是没有小虎在,孤零零一个人在家用餐,未免太过孤单。
郭大里小区是去年新落成的小区,市第一建筑公司为了满足青年人结婚需要而建造的乌山第一处商品楼,小区环境尚好,花圃点缀其中,在小区最中心地带,还有一处喷水池,到了夏季,离得远远的便可以感受清凉。
只是小区没有围墙更没有门禁,四通八达,喷水池附近,倒成了整个郭大里一带的休闲中心,到了晚上,临近小区家属院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便喜欢来这里遛弯谈情。
陆铮的小轿车绕过大喷水池,驶入他所在单元楼下,旋即便微微一怔,却见三号门洞旁,左右各站了一个人,而且,都是熟人。
站在门洞左边的一名面相略显猥琐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旅游鞋,显得土里土气的,一看,便是乡下出来又想赶时髦的主儿,这人正是出身广宁的投机商人刘汉山。
门洞右边的,是位极漂亮的女人,粉红色女士西装优雅大气,是今年北京时装展后最流行的职业女性款,穿在面前时髦女郎身上更多了几分妩媚,带小蝴蝶结的敞口西式制服上衣,掩不住她傲人双峰,宽大飘逸的粉红西裤中,随着她轻轻迈步,修长美腿轮廓尽显,弥漫着说不出的诱人之意。
打量着这个更显洒脱时尚的漂亮女人,陆铮愣了好一会儿,却没想到来了市里,卫香秀更会打扮了,不去干模特,实在屈才。
只是,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儿了,他俩应该不认识吧?
陆铮下了车,刘汉山和卫香秀便都迎了上来,随即他两人互相看看,眼里都有疑惑。
陆铮就笑:“都是找我的吧?”看来两人只是碰巧赶上了,实则并不相识。
“陆局……”刘汉山随即便住了口,觉得这称呼不妥。
另一侧卫香秀笑了笑,说:“前几天侯建军来市里开会,我才打听到你住处,陆处,最近还好吧?”
刘汉山听到卫香秀这么说,便忙跟着改了称呼,“陆处,我是来谢谢您的,我,我真该给您磕几个头……”说着话,突然就开始抹泪。
他在青龙看守所被收拾的不清,办案的民警更恐吓他,说他这案子大了,最轻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然后,他的口供在那办案民警引导下,就开始乱交代以前的事,而且,也牵扯到了陆铮。
最近这一个月,倒是没民警提审收拾他了,但看守所里的犯人“管号”,特看不上他,整天想着法儿的欺负他,在里面他受尽各种屈辱,度日如年,甚至,想过自杀。
谁知道前几日,他的案子突然就判了,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缓期三年执行。
有人提点了他,说是县委刘书记过问了这个案子,而刘书记,则是受人所托,这个人,和你有些渊源,便是以前广宁的陆铮。
刘汉山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还是陆局保了他。
是以刚刚被放出来,刘汉山回家洗了洗霉运,便急急的赶来乌山见陆铮,现在他痛哭流涕的抹泪,实则,虽有假装的成份,但更多的,委实是太过内疚和难堪,觉得实在对不起陆局,自己忘恩负义,良心都被狗吃了!
“好了好了,咱去吃个饭,都是好久未见的老朋友了!”陆铮笑着拍拍刘汉山肩膀。
卫香秀斜瞥着眼看刘汉山,也实在有些受不了他,挺大个老爷们,跟孩子似的,就差嚎啕大哭了,和他站一起,也太丢人了。
上了陆铮的小轿车,刘汉山突然又抽起了自己耳光,“我该死!我不是东西!陆局,您应该知道,我在看守所里,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