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先找地方藏起来,等他们走了再说!”
正说着,马蹄声似乎到了门口。游方朗四下一看,院子角落里有个地窖,他赶忙抱起薛慕云跑过去。地窖不算大,里面放了些菜蔬。把薛慕云勉强塞进去,又抱过些柴草遮住。然后拉着路瑶从后门躲出去。
一群雪域人打扮的士兵冲进院子,为首的那个又高又瘦,脸色阴冷。目光在院子里一扫,落在那马车上,几个士兵上去一气乱翻,回来对他说:“李大人,马车里的确有暗格,不过没人。”
那个李大人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田老爹:“说!你把窃贼藏哪去了!”
田老爹吓的结结巴巴:“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窃贼……刚才还在这,小人就去打水的功夫,人就没了。”
这时另外几个士兵跑过来说:“大人,前后屋里都搜过了,没人!”
李大人脸上闪过一丝阴毒,一把抓住田老爹的脖子:“窃贼明明进了你家,你竟说不知道,不是包庇,是什么!”田老爹喉咙格格作响,说不出话来,一会工夫眼睛凸出,人已经断了气。李大人手上一松,尸体像破口袋一样倒在地上。毒蛇似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你们谁敢包庇窃贼,这就是下场!”
“大人!我们搜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往东边跑了!”
“快追!”
士兵们骑上马迅速离开镇子,小院里静悄悄的,所有百姓都被吓呆了。王训练的军队也经常从这个镇子走,但是从来没有祸害过镇上的人。那些士兵本就是他们的亲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毒辣的事?到底是丢失了什么宝物,让王这样不顾一切?
第二十一章
夜幕低垂,空旷的田野里,薛慕云席地而坐,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的身边是一个昏迷的女孩,田菱儿。身后,则是一座冰冷的坟墓。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但却是第一次有人因他而死。何其无辜的老人,就这样被当作畜生似的随意杀死,而这个昏迷在家门口的女孩,没有人愿意收留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薛慕云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如果说风千动把他关在宫里是因为太爱他,那么他手下训练出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是为什么?难道他本身也是一个这样的人?难道这四年来,他一直错看了他?难道这就是飘云千方百计把他带回天齐的原因?薛慕云忽然吃吃的笑起来,怪不得游方朗要给他下迷药,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他也不会相信风千动会有这样的一面。那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枕边人啊!那口中永远都是温柔话语的人啊!那眼底永远都是醉人目光的人啊!
心,被一点点拧碎,痛到骨髓里,痛的他呼吸要停止,眼眶灼烧着,没有泪,只有血。
“风啊啊啊——”凄厉的长号划过夜空,宿鸟被惊的呼啦啦飞起,尖锐的鸣叫似乎也在应和薛慕云的呼喊。
原来爱人死在自己面前,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所爱非人。
“你走开!凶手!放开我!”田菱儿泪涕交流,在薛慕云怀里又踢又打。薛慕云闭着眼睛,任她怎么撕打也不松手。她失去了亲人,而他失去的,是自己。田菱儿哭的累了,无力的倒在薛慕云的胸前抽噎着。薛慕云抱紧她,长叹一声。樱,如果再来一次,可不可以让我替你死去,不要让我一人承受这深入骨髓的孤独,好么?
“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么?”
“……有一个远房表叔,他把我和爷爷带到这里之后,就去当兵了,再没回来。”
“那你,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
“跟我回天齐吧,以后我照顾你。”
……
迎着太阳落山的方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在路上。夕阳渐渐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终于完全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