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见没办法,只好又道:“好吧,安平,我不说她。单说你那两个外甥女,都瘦的不成样子了,晓莺比乐渊还大几个月,可是你看她瘦的,哪像是跟乐渊同龄的娃娃?你就算不看她爹她娘,也看看两个娃娃麻。”
“怎么了?”安平动了一下身子,刚刚他也看见安红怀里的小女娃娃,瘦的叫人心疼。大人再错,孩子是无罪的,他看见晓莺瘦的那样,心都揪的慌。
“还能咋样儿?她家又没地,挣的本来就少,小叔子又跑了,公婆现在又不管她,她跟两个娃娃哪可能过上好日子?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就怕饿坏了娃娃。诺,今儿晓燕没来,就是病在家里了。安平,你就算不帮安红,也帮帮这两个娃娃一把麻。”老张头说的自己鼻头都红了起来,伸手揩了揩,狠狠吸吸鼻子。
安平没作声,借着月色掏出烟袋来,跟老张头一人挖上一锅,守在院门边上,点上抽了起来。安红就缩在老张头不远处,安静的不作声。乐渊瞪累了,自己跑回家去了。
“爹,我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哩。我要是帮了安红,我就对不起孩子娘和乐渊。”半晌,安平才吐出一口烟,对老张头说道:“想帮那两个娃娃,就只能帮安红,可是我是不会再跟她有牵扯的。”
“唉”老张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抽烟。一旁的安红听了,登时又抹起泪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要不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安平又道:“临月村紧靠着镇上,我在镇上馒头铺子里定下每天两个馒头,这样足够补充两个孩子一天的吃食,只是不知道……、”说着,抬头望向安红的方向。
安红慌忙摆手:“哥你放心,我绝不会碰孩子的东西,我也不会叫公婆和丰茂知道,只要能叫两个孩子吃饱就行了,哥,你放心……”
“我看这样也行。”老张头点点头,回身对安红道:“你呀你呀,早先若不是造下那孽,如今又怎么能落得这般境况?快谢谢你哥吧。”
安红一边哭着,一边伏在地上:“哥,我知道错了,我是真的知道我错了。 只要两个孩子好,将来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好了好了,快走吧”安平不想再叫她留在此自家门前,挥了挥手,转身进院子了。
老张头又带着安红往老院儿走去,路上一边说着:“我当家之后,一切都是公平办理。你以前在娘家又吃又拿的我不管,可是以后就没有这事儿了。你哥帮的吃食也是给孩子的,你跟丰茂还是要另做打算,下力干活儿才是正道儿啊。”
“是的,是的,只是再下力,也要上交公婆的。不过今年我背着他们 佃了一亩地,等这亩地收了,就好了。”安红一边擦着泪,一边道。
回了老院儿,安红便带着晓莺回临月村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老张头跟张赵氏也都收拾了一下,睡下了。
老张头失散几十年的妹妹寻回来了,如今是京城的官太太,侄子是堂堂荷县的知府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张家村,大山几个这才如梦初醒,怪不得张赵氏会把家主之位让出来。一些跟老张头相好的人家纷纷上门去恭喜,而刘潘氏之类的则又妒又怕,干脆连门也不出了。
张家老院儿自辰末时起就热闹起来了, 道喜的,恭贺的人络绎不绝,老张头和张赵氏两个忙的应接不暇,团团转。
以前张赵氏做家主时,乐清几个是没事儿绝不会回老院儿的,现在家主易了老张头,乐云大清早就带着乐清和乐渊过来帮忙了。来了那么多人,又是烧水又是端茶的,她们要是不过来,单凭老院儿的人还真是忙不开。
到了巳正时,老张头正在跟人高兴的说着阿凤小时候的事情,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进来,带着几份嚣张的:“哎~~你家那个什么叫安英的,不是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