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顿时龇牙咧嘴,面目狰狞起来。已变成两个血源的双眼,流下了数道血河,在脸上漫延,浓重的血腥味将他最后的理智蚕食殆尽。平日里,这二人便总是看不上他这使暗器的,总觉得他的武功没有他们来得光明正大,而此刻他眼上的剧痛未减,还要蒙受这二人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这把毁目所燃起的烈火全部转嫁到这犹自怒骂的二人身上。
手一抖,又是数枚飞刀在手,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着攻击盛宣煜,他要夺取那两个敢于辱骂他的混蛋。
月光下,簿如婵翼的飞刀忽隐忽现,犹如黑白无常的钩魂索,夺命于无形。只听得鬼影子怒吼一声:“闭嘴”刚才还在讥讽的二人顿时没有了声音,惊恐地望着他。
当咽喉处慢慢显现一条血线,逐渐阔大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原来喉管与声带已生生被割断。只是至死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今日他们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好快的飞刀盛宣煜倒吸一口气,虽然让他们鹬蚌相争本就是他的一招棋,但仍然为这如影如魅的飞刀惊出一身冷汗,为自己这冒险的策略暗呼侥幸。
同样,隐藏在草丛中不敢动弹的任倚婕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目光转睛地盯着前方。一方面她看明白了盛宣煜的这招险中求胜的棋,心底对他极是佩服,另一方面她也震惊于这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暗器。一想到刚才若不是盛宣煜及时发现这飞刀,自己怕是已去见阎王了,她的心里便又矛盾四起。
这个自己穿越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既然把她当成了罪犯,又何必要冒死救她呢?他对她充满着怀疑,暗中偷偷调查她,却又没有很快拆穿她,一直让她参与着案情的调查,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呢?
目光不自觉得转向盛宣煜,黑暗中身形健硕的他让她再一次陷入迷茫。
轻咬了口唇,她发现自己又在犯傻,心中忍不住自嘲起来:一定是昨晚上我糊里糊涂当了他一回解药,所以他有些愧疚,才救我的。我又有什么好激动的,这样也挺好,以后大家各不相欠。昨晚的事我也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盛宣煜丝毫不敢懈怠。眼前虽然死了两个刺客,剩下的那人也是一个瞎眼之人,他的负担大大减轻,但是“千手如来鬼如影”的名号却让他不由得手心冒汗。这个名号和“麒麟芙蓉”一般早就从江湖上消失十多年了。犹记得授业恩师曾告诫过他,这世上有些人是得罪不得的,他随便列举了几人,其中便有这“千手如来鬼如影”。据说此人曾经是名震江湖的暗器之王,凡是得罪过他的人,经常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在十二年前,此人突然从世上消失,有人说他是死在自己的暗器手上,也有人说他厌倦江湖金盆洗手,还有人说他在行刺太宗皇帝时失手被擒,被秘密暗杀。
然而此刻,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突然出来在眼前,而且受命于一个神秘的主人行刺长孙冲,这……这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呢?而这个神秘的主人又会是什么身份,能使唤得起这样一个风云人物?
夜风在这官道上穿梭着,两具新鲜尸体上的血腥味随着不大不小的风开始在夜幕下飞扬。在场的四个人中,除了鬼如影,其他三人都刻意屏住呼吸,以防这呼吸声暴露自已的行踪而被他发现,痛下杀手。
盛宣煜紧绷着脸,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回想起刚才对鬼如影的偷袭,就禁不住唏嘘。若是早知道他的名号,他一定不会有这么大胆子去偷袭他,而鬼如影一方面是未料到他会偷袭,另一方面是对“麒麟芙蓉”顾忌了一下,才会大意失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