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
佳期听说自己还有月钱不由得笑了:“我还有月例呢?还有八两银那么多?”
小棠气鼓鼓的嘟了嘴儿道:“哪里止八两?内院小姐们另还有三两买头油花粉胭脂的补贴,只不过这银子是园子里买办嬷嬷统一支了去买的,一般不发到小姐们的手里罢了。可是少奶奶入府这么久,哪里领用过什么头油花粉?就妆奁里的那几瓶胭脂膏子还是老夫人拣了送来的。还有这女子四季衣裳三十两的补贴也一直没见送来,这都入秋要做秋裳了,更别说往后里还有冬装、大毛衣裳和皮袄子啥的。”
小棠掰着手指头一一数来,卫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关于园子账目的事情,他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哪里知道在自己家还有恁多花销?不由得疑惑道:“府里不是有专门的织造坊么?怎么做衣裳还要使银子?”
这次不用小棠帮忙解释,倒是佳期笑着回答:“是有织造坊,可每个人喜欢的布料啥的都不一样,而且有的人喜欢总是穿新衣,有的人就是半旧衣裳穿着也舒服,所以定时定制的给各房做衣裳是很不现实的。不如直接将置装费发到各房的手里,谁想做衣服了就自己掏银子到织造坊去做便是,反正银子就那么多,使多了使少了也就看各人了。”
小棠点头补充:“内院的二姨娘、三姨娘,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都是喜欢做衣裳的,还好布料啥的都是府上布庄送来的,就收个成本钱,要不光是她们做衣裳,这一年的衣裳补贴加上一年的月钱也不够使的。少官您的衣服鞋袜都是老夫人吩咐织造坊备好的,大奶奶那边的寒江姐姐寄江姐姐也是巧手,一年里也送不少衫子鞋袜过来,所以这几年倒是没使过什么银子。不过咱们园子里有自己的小厨房,那些个柴米油盐、鸡鸭鱼鹅,这可统统都是从园子里的账上过的,而且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
卫央这才大致了解他园子里的一些事情,他想了想又指着佳期身上穿的那件绣着长枝浅红玉兰的淡藕荷色交领衫问道:“不是说佳期的衣裳费用还没拿到么?那她穿的这些衫子又是哪儿来的?”
小棠撇撇嘴忿忿道:“少奶奶入府的仓促,而且刚进园子就发生了那么一连串的事情,哪儿有机会做新衫子?这些衫子都是从几位小姐那里找来她们不穿的,有好些不合适的还是亦函她们改小了给少奶奶穿的。”
卫央听完小棠的话不说话了,歪着头看了佳期好一会儿才开口:“小棠,去问问管账嬷嬷,佳期的月钱和四季衣裳的银子哪儿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小棠说着抱着账本就走了出去,卫央又看了看重又执笔开始练字的佳期,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也拿起笔开始重新一笔一划的临摹字帖。
不过即使是小棠也没想到,她这到账房一问,居然问出了一个贪污案:内院管账嬷嬷上下沆瀣一气克扣各房姨娘小姐的银两中饱私囊!原来佳期的月钱和四季衣裳钱大总管那边早就批了下来,但是她们故作不知将银子扣了下来,还有姨娘小姐们的头油花粉钱,她们跟外头的买办串通好买些好的也买些次货回来混在一起鱼目混珠,多出来的钱则按照比例分成了,更别说还有另外拉拉杂杂的钱。她们这些人一个二个贪得无厌,胃口被养的奇大无比,除了老夫人和大奶奶的月例经手不敢怕盘剥,下边姨娘小姐,每月除了定量份额的月钱之外,哪里还见得到别的银子?就连老爷逢年过节发给各房的过节费都被她们贪了大半去。
老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差点昏倒,亲自领了掌罚院的嬷嬷过去将那几个蛀虫绑了,每人狠狠抽了三十鞭,又叫绛珠领了她房里另外的几个大丫环一同算了总账,责令原账房那几个嬷嬷将短缺了银子全部交出来。只是那几个嬷嬷一时之间哪里能凑足那么多的银子,自然是悲苦万般,出府找亲戚朋友想办法去了。然而她们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