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紫檀使咬著下嘴唇，咬出一片鮮紅血跡。
石敲聲道：&ldo;開始的時候不過是一兩個邪靈，煉魂越多，化成的邪靈也越多，每月來尋仇的也就更多。等到邪靈數不勝數的時候，無論這人有多麼高的修為，也難免一死。&rdo;
&ldo;所以，關靈道是顏無煉魂的工具。&rdo; 計青岩道。
紫檀使不敢出聲，只是輕輕發抖。
戚寧不聲不響地聽了好半天，只覺得今天聽到的事比他過去十年裡知道的還要真切，問道：&ldo;說了這麼多，紫檀宮之所以捉拿魂修，研習魂修，不過是為了煉魂。所以顏無究竟是為什麼要煉魂？&rdo;
石敲聲搖了搖頭。他翻遍所有的典籍，問遍了所有的人，竟然沒人清楚煉魂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聽從吩咐去做。就連紫衣壇主，也不清楚這煉魂究竟是什麼原因。
花落春道：&ldo;不把紫檀宮滅了，也沒人知道這些事。&rdo;
滅紫檀宮，南北朝上下誰有膽子去想滅紫檀宮！
紫檀使痴了似的輕聲道：&ldo;我們宮主呢？你們、你們怎麼敢這麼闖進來，花家從來不會如此魯莽行事‐‐&rdo; 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們竟敢就這麼殺進來，難道不怕宮主尋仇？
計青岩道：&ldo;花家主，這裡的事情既然已經差不多，我想先帶關靈道回上清宮，再出來與各門派商議後面的事。&rdo;
另外一直沒出聲的紫檀使聞言輕聲笑起來。
&ldo;你笑什麼？&rdo; 戚寧問。
先前那膽小的低著頭碰了碰他的手肘，臉色慘白，那紫檀使收斂了笑容：&ldo;等你回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上清宮了，你和我們一樣無家可歸。黃衣壇主和黑衣壇主正率領八百餘名弟子攻打上清宮，你們回去的時候，那裡已經是紫檀宮的天下。&rdo;
計青岩的臉色沒有半點的變化，只是對花落春道：&ldo;我先走一步，把關靈道送回去之後就會去尋家主。&rdo;
戚寧見他走了，笑著拉起那紫檀使的衣領：&ldo;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敢前來攻打紫檀宮？他早就知道你們的弟子都在上清宮，這裡只留下些沒用的廢物看門。你們的宮主已經死了，紫衣壇主已經死了，黃衣壇主和黑衣壇主不久也要落個慘死的下場。紫檀宮已經滅亡了，餵魂、煉魂之事敗露出去，你們的下場也只剩下死路一條。你們想笑就笑吧，如果換做我，我是絕對笑不出的。&rdo;
兩個人怔怔地坐下來，頭有些暈，如同做夢。不過是一夜之間，昨天還意氣風發，今天怎麼就這麼完了呢？
院子裡的人陸續散了，幾個紫檀使也被人帶了下去，只剩下花落春和花彩行兩個。花彩行望著那破碎的煉魂塔出了一會兒神，問道：&ldo;家主要找的東西可找到了？&rdo;&rdo;還沒有。&rdo; 花落春的面上竟現出一絲難得的焦躁和怒氣。
&ldo;不妨再找找，如今發現的東西、寶物太少，想必顏無在什麼地方藏著不讓人發現。&rdo; 花彩行望著他，&ldo;中原各派已經知道紫檀宮的事，不幾日便會來到此處，關靈道放走了上百個魂修，計青岩如果帶他回去了，此事難以收場。&rdo;
&ldo;嗯。&rdo;
花彩行垂眸不語。
紫檀宮即便有錯，道修也勢必想殺光所有的魂修，計青岩只想保住關靈道一個人，其餘是什麼也管不了的。這事他許久前就已經知道，關靈道從開頭就不可能是計青岩的。
&ldo;昨夜有個魂修沒有逃掉，我有事想去問他。&rdo; 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