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道。&rdo; 計青岩的心中有愧，低著頭坐下來，&ldo;那時我束手無策，不想你老師父突然出現，我當時便求他救你。&rdo; 說著停了停，又道，&ldo;你可知道你老師父是什麼人？&rdo;
關靈道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忽得說道：&ldo;他是……前上清的掌教。&rdo;
計青岩微挑眉毛：&ldo;你知道？&rdo;
關靈道只覺得心中混亂無比，似有萬千條細線將他攏住，心中忽然又想起古畫中那對私會相愛的師徒來，抬頭怔怔地看著計青岩：&ldo;師父，你的魂魄是天地間的戾氣所化，是不是？&rdo;
計青岩垂目點頭。
&ldo;為什麼？&rdo;
&ldo;什麼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是戾氣所化？&rdo;
&ldo;不清楚。&rdo;
死時痛苦，偏又心甘情願了無遺憾，那時便不會化作邪靈，只能變成天地之間的戾氣。關靈道撫著自己左眼下的若有似無的灼燒，忽然間笑著低聲道：&ldo;師父，有件事說起來你也許不信，你我……說不定前世就認識。&rdo;
說著他抬起頭望向計青岩，喉嚨微微有些發哽。
心中隱隱有些想法，只覺得荒誕無稽不敢輕言，可是現在說出來，竟然有種踏實許多的感覺，好似事情本該就是如此。
計青岩的睫毛微顫，臉上竟也沒有半點的不信和意外，反倒仿佛讓關靈道說中了他的心事：&ldo;是麼？&rdo;
&ldo;嗯。&rdo; 關靈道紅了臉，輕靠在他的肩上，&ldo;好像也是師徒。&rdo;
計青岩許久不語，半晌才道：&ldo;你頭次見到我的時候，昏倒在水裡昏迷不醒，卻就是抓著我的衣服不放。&rdo;
&ldo;嗯？&rdo; 關靈道啞口無言，有這回事？
計青岩的眼波流轉：&ldo;非要脫我的衣服。&rdo;
關靈道捂住臉。
就因為如此，計青岩和宋顧追才總覺得他是個登徒子？冤枉，冤枉死了。那不過是無意識地想要親近，怎麼就變成這麼不堪的事了？
計青岩沉吟了片刻，用手撫了撫他鬢邊的頭髮：&ldo;你在花落春的古畫中見到了什麼？&rdo;
關靈道一點不漏地將古畫中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兩人一起沉默。
老師父是前上清的掌教，他們若也是前上清的人，如此說來關靈道便是老師父的兒子了。當時傳承有動，驚動了上清宮，卻不選靈根、氣運都千載難逢的七宮主，偏偏選中了名不見經傳的蕭瀟道人。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害得上清宮四分五裂，一夜盡喪？
關靈道有句話不敢說出口，心頭不安，目光有些迷茫地望著地上。
&ldo;怎麼了？&rdo;
關靈道低聲道：&ldo;師父，蕭瀟道人恨我如此，會不會是我做什麼事得罪了他？&rdo;
&ldo;就算如此，你已經死過一回，他也不能再趕盡殺絕。&rdo;
&ldo;我老師父跟你說什麼了？&rdo;
&ldo;你想知道？&rdo;
&ldo;嗯。&rdo;
計青岩沉吟著，微微蹙起眉：&ldo;他說，其實，他也不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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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年前的深秋，寒風刺骨，沉沉迷霧，下過雨不久，腳下隨便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