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何物?&rdo;他問。殺魂修這麼多年,這樣殺氣怨氣凝重的魂器他頭次見。
關靈道望著他沒出聲,臉色冰冷,倏然間四周簌簌風起,短刃以迅雷不見掩耳之勢離了花彩行的手,花彩行臉色微白抬頭看時,關靈道在面前幾丈處立著,短刃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花彩行微咽口水。關靈道的修為不如他,可是這柄短刃卻未必不如他,剛才關靈道手下留情,沒有趁他端詳之時順勢割了他的頸項,否則以這短刃的殺氣和魂氣,怕是南北朝年青一代中沒有多少人可以抵擋。
&ldo;花彩行,今夜是我們誤闖,大家行個方便,就此作罷。&rdo;關靈道說著轉頭,&ldo;哥,我們走。&rdo;
花彩行深吸一口氣,廣袖翻動,身邊的弟子們急速而動,白色身影在林間穿梭,靈氣隱隱湧起,像是張開了一張網般,把他們兩人困在中心。花彩行沉聲道:&ldo;家主有命,再次見到你這位恩人的時候,就算傾盡花家所有的人,也要把他抓到。&rdo;
關靈道微怔,咬牙低聲向任關翎道:&ldo;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花落春?&rdo;
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修為那麼高、度量那么小的花落春,誰不知道花家家主睚疵必報,誰要是惹惱了他就沒有好下場,怎麼就愛在老虎頭頂上拔毛?
花家這天羅地網的陣勢,今天不殺人是沖不出去了。
&ldo;花公子,我師父與花家向來交好,今天要是我傷了花家子弟,師父定然怪我,可否行個方便,就這麼放了我們?&rdo;關靈道低聲下氣。
&ldo;家主要的不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他。&rdo;娟秀的毛筆指著任關翎,&ldo;家主有令,恕難從命。&rdo;
說著,白色身影疾飛過來,全然不管自己的安危,出手就是要把他拿住的架勢。關靈道被這花彩行驚得不輕,今天花公子這打法,當真是有些不太要臉,明知關靈道礙於師父的臉面不想傷人,反而越發放開膽子打起來。
滴水不漏的靈氣罩在頭頂,不殺人就要被捉,今天是要怎麼辦?
&ldo;哥,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再不使出來就再也沒機會使了。&rdo;關靈道在空中飛旋落下,著急地拉住任關翎的袖子,&ldo;是要怎麼樣?&rdo;
任關翎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麼,關靈道沒有聽清,忽然間劍氣又從身後而來,他急忙拉著任關翎飛起,咬牙道:&ldo;哥,你說什麼?&rdo;
就在這時,腰間痛楚難忍,像是突然間有許多條蟲子咬齧,關靈道捂著肚子地睜大雙目,嘴唇微顫,汩汩地冒血。
怎麼回事?
四周像是死般寂靜下來,花落春皺眉站在原處,只見那面如春風的男子抱著關靈道從空中落下,淺淡的素色衣服沾了鮮血,還是用那溫暖的聲音道:&ldo;勞煩花公子將花家主請來,我有話要同他說。&rdo;
關靈道的眼前陣陣發黑,腰間像是被毒蟲齧咬似的疼痛,暈沉沉地垂著頭,鮮血正沿著嘴角淌水似的流出來。
花彩行把關靈道關靈道輕緩地放在地上,目光很是深邃:&ldo;不如請計宮主來看看他吧,靈道中了致人性命的毒藥,怕是活不過去了。&rdo;
關靈道的眼眶有些濕,鼻子也有些酸,手指痙攣地動著。
&ldo;哥,是你麼,是你麼……&rdo;到底是為什麼,深更半夜把他帶到這裡來,不去迎敵,不去搶人,卻非要在花彩行面前傷他。
他什麼也看不清,模糊里覺得任關翎的身影就像在水裡似的浮動,明明在附近,手指卻怎麼抓也抓不到什麼,急得渾身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