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帶什麼人,獨自一個人去了臨峰暫時關押人的牢房。紫檀使、紫檀宮弟子們都被花落春以結界困在此處,雖說難以長久,但以這些人的修為,一兩月內還衝不出去。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被單獨關著,自從被抓住開始就不說話,只是歪著打盹兒。
&ldo;你是個魂修。&rdo;
面前站了個風度極佳的年輕公子,容貌清雅,一身白衣,畫著極其俊秀的水墨竹子。那男子沒有說話,將花彩行上下打量了片刻,只是半坐起來斜睨著他。
&ldo;聽說你們魂修洞裡有七八十壇冤魂,去哪裡了?關靈道昨天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rdo; 花彩行蹲下來與他面對著面,&ldo;誰放了你們?&rdo;
男子靜靜地抬頭,還是沒有說話,卻向著花彩行吐了一口唾沫:&ldo;道修,都該死。&rdo;
花彩行望著水墨竹子上濃稠噁心的一團黃綠。
那男子輕聲笑起來:&ldo;道修將滅,魂修有主。你們儘管殺吧,我看你們能殺多久。&rdo; 說畢又歪下來,撫著自己斷了的兩條腿,自顧自地笑著,像是狠狠出了胸中的惡氣,笑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花彩行緩緩站起來,輕聲道:&ldo;道修將滅,魂修有主。這話倒是很不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rdo;
那男子回頭望著他暗沉沉的雙眸,倏然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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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靈道似乎聞到了身邊不同的氣味,鼻翼輕動,無意識地翻身過來。身邊躺下來一個人,在他的額頭親了親,把他攬在懷裡。關靈道仿佛也知道這人對自己好,向懷裡縮著,頭抬起來在那人的肩窩裡輕舔。不久那人的呼吸沉重起來,再過片刻,嘴唇上貼上來濕潤滑膩的東西,沿著唇線輕輕吮著,慢慢打開牙關,越探越深。
他身上只穿著薄薄褻衣,熱氣隔著衣服傳過去,身體緊貼,有什麼慢慢抬起頭,互抵著對方的腿。舌頭在口中入得很深,不久忽然間抽了出來,耳邊沙啞的聲音響起:&ldo;想我嗎?&rdo;
說畢又有些羞恥,拉開關靈道伸進他衣服里的手,把他的抱在懷裡親著面頰:&ldo;現在不做這種事,聽話‐‐&rdo;
竹舍外不識時務地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計青岩自他的前胸抬頭:&ldo;誰?&rdo;
&ldo;計兄,開門,有急事。&rdo; 那是花彩行的聲音。
花彩行從不隨意打擾他,他說有急事,那便是真的有急事。他忍耐片刻後抽了身,拉好衣服把門打開:&ldo;有什麼急事?&rdo;
花彩行站在門口,見了他這模樣竟略有些尷尬:&ldo;醒來了麼?&rdo;
&ldo;還沒有。&rdo; 計青岩深吸口氣,把他引到房間裡,&ldo;身上沒傷了,卻一直不清醒。&rdo;
花彩行舉起桌上的黑色短刃,涼意如同冰水般滲入到手指之中,陰冷肅殺,叫人生出遍體生寒。他看不出這黑色短刃是什麼做的,只是望著計青岩:&ldo;這是關靈道煉製出來的魂器。&rdo;
計青岩點了點頭。
&ldo;我去查探過了,魂修洞裡本來有七八十壇冤魂,一夜之間煙消雲散。有的是山洞倒塌時壓碎,有些卻還完好,只是裡面的魂魄不見了。關著其他魂修的牢房都是玄鐵所制,被什麼從中間劃成了兩段。&rdo;
計青岩從他手中接過短刃,睫毛忽然間顫了顫。
花彩行忍耐道:&ldo;我想看看他的氣海。&rdo;
&ldo;我來。&rdo; 計青岩站在床前打開被子。
關靈道的衣衫不整,褲子也是松的,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