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來找麻煩,這裡怕是不能待下去了。&rdo;關靈道把那孩子拉到身前來。
小叫花子抬頭,一身淡素的任關翎就在面前,不知不覺竟然看直了眼,關靈道把他拉著,他忍不住咧了個嘴,也不知該說什麼叫什麼,眼裡只剩下這位氣質溫和的世家公子。關靈道言行舉止不拘小節,看不出有什麼家教,這公子卻是舉手投足間都帶了叫人舒適的雅致,一看就是養在書畫裡長大的,風格性情迥然有異。
長得也不盡全然相似,唯獨能那薄唇和下巴的輪廓能看出些痕跡。
關靈道簡潔地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低頭笑道:&ldo;這事沒有先同你說,不知不覺就出口了。現在他們怕是回去搬救兵了,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追過來。&rdo;
說畢他立在門前站著,只等著任關翎的訓話。
本以為任關翎會生氣,已經準備好要領罰,想不到等了半晌,任關翎神色坦然,竟然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像是在思慮什麼:&ldo;該殺不該殺,今後有我們魂修自己做主。&rdo;
關靈道尷尬地笑了笑:&ldo;脫口而出,沒想會有什麼後果。&rdo;
那小叫花子卻忍不住插了嘴:&ldo;魂修的事本就不該道修管,要管我們自己管,公子說得沒錯。&rdo;
關靈道心頭沉重,緘默不語。
任關翎垂頭望著關靈道:&ldo;你可知道這話說出去有什麼後果?你想把魂修全都收攏在一起,自立門戶,對抗道修?&rdo;
不想,半點不想。想著與計青岩分道揚鑣,兵戎相見,便覺得心底疼痛難忍。
任關翎見他不言不語,沉吟著說道:&ldo;你既然說了這種話,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do;
關靈道以為這地方就在附近,點點頭要跟上,不想任關翎卻轉身回了屋,也讓他回房收拾東西。出來時那小叫花子已經洗乾淨換上一套衣服,只可惜尺寸略大了些,袖子往上挽了七八圈才露出手腕,興高采烈地蹲在門口。
關靈道隨口道:&ldo;你今年多大?&rdo;
&ldo;十三。&rdo;小叫花子洗臉之後竟然也長得人模人樣,一張小臉粉嫩,小聲說道,&ldo;從小穿的衣服都是人家扔的,沒穿過這麼幹淨的。&rdo;
&ldo;父母呢?&rdo;
&ldo;養不起我,把我給了人,後來都死了。&rdo;
&ldo;紫檀宮裡面什麼樣子,你見過?&rdo;他在旁邊的青石台階上坐下來。
&ldo;見過。&rdo;
&ldo;怎麼逃出來的?&rdo;
&ldo;有個魂修放了我們。&rdo;
&ldo;那魂修長得什麼模樣,你記得?&rdo;
&ldo;記得,做夢也忘不了。&rdo;小叫花子說得很是篤定,手舞足蹈,&ldo;長得很嚇人,隨手一抓,那些紫檀宮的人就全都死了。&rdo;
任關翎這時候已經走了出來,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ldo;你從沒殺過人,身體裡的戾氣都是紫檀宮逼你吸魂而起?&rdo;關靈道仰面望著清澈無比的藍天,又笑著問,&ldo;想清楚再回答我。&rdo;
那小叫花子稍稍瑟縮一下,心念一轉,紫檀宮裡的事雖然是他聽來的,這人又未必清楚,嘴硬道:&ldo;沒錯,都是紫檀宮逼迫我的,我沒殺過人。&rdo;
話音剛落,他的脖子上突如其來地被人重擊,一聲不響地暈倒在他身後的人懷裡。任關翎把那孩子抱在懷裡:&ldo;走吧,去了之後再細細盤問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