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還沒辟穀,又幾天沒有吃飯,怕是已經餓壞了。&rdo;
計青岩相隔三四丈便感覺出裡面散出的涼意,外面正是盛夏,裡面卻像是冰窖般,叫人心中發毛。&ldo;他們、他們跟其餘的聽魂者不同,他們不但是聽魂者,而且還是魂修。&rdo; 那紫檀使道,&ldo;其餘的聽魂者全都好吃好喝地供奉著,這些人卻不是如此。&rdo;
計青岩緩步向山洞裡走,地上鬆軟濕潤,行了十數步,眼前出現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山洞裡水聲潺潺,聽來源正是由山洞下面而來。
&ldo;你下,我帶著他在你後面。&rdo; 花彩行跟上來。
計青岩飛身跳下,這黑洞又寬又深,四五個人同時落下也不成問題。計青岩在心裏面數著,每數便是一丈,數到二十八的時候腳底沾了地,卻不是乾淨的地面,鞋子和衣擺都浸在水中,緊接著四周傳來鎖鏈輕微晃動的聲音。
黑暗裡亮起一團火花,是花彩行在身邊點了火,周圍的人發出驚慌憤怒的聲音,口齒不清,其中兩個立時朝著計青岩和花彩行爬了過來。
腰上拴著一條玄鐵鎖,如同養著獸類般把他們養在這裡,計青岩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去,這裡不過幾丈寬,角落裡困了四個人,消瘦不成人形,衣衫襤褸、披頭散髮,兩個正虛弱地往他們身邊爬著要飯吃,一個躺在地上沒有動靜,像是已經死了,還有一個緊緊蜷縮在角落裡靠著牆。
花彩行從懷裡掏出兩枚豆大的丸藥,先把那哀求要飯的兩個人餵了,又去看那地上躺著的人:&ldo;死了。&rdo;
&ldo;誰曾接連吞食七八壇的魂魄?&rdo; 計青岩問。
花彩行身邊那兩人沒有反應,唯有角落裡蜷著的那人聽到計青岩的聲音,身體不知為什麼猛烈地動了動。紫檀使指著角落裡的枯瘦身影,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ldo;是他。他的性子不聽使喚,愛傷人,屢次妄圖逃脫,宮主讓人毀了他的腿。&rdo;
計青岩忽得飛上前把他拉起來。那人沒有吭聲,臉躲在髒亂的頭髮之下,身體劇烈地顫抖,手忽然間抓向計青岩的手背,狠狠劃下,立時拉出一道兩寸長的血印。計青岩的手一松,他像灘爛泥似的跌落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計青岩咬緊牙關,冷靜地說:&ldo;在下計青岩,紫檀宮已經攻破,今日是來把你們都帶出去的,並非要傷人。&rdo;
那人仍舊無動於衷,蜷縮身體向牆上貼著,扭過頭去不想理他。計青岩低頭看他的雙腿,那是藥物所致,已經毀了多時,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恢復。這樣子看似已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時間計青岩找不出這人想聽的話,沉寂了許久又道:&ldo;在下的徒弟也被顏無逼迫吸魂煉魂,吞食了幾十壇冤魂,性命危在旦夕。聽說你也曾誤食魂魄,卻被顏無治好‐‐&rdo;
那人聽到這話身體動了動,忽然間輕聲笑起來:&ldo;你想讓我告訴你,顏無怎麼救了我?&rdo;
那聲音就像是沙粒划過鐵板般沙啞難聽,卻自里之外透著股稚嫩,聽聲音只有十幾歲。計青岩垂頭而望,倏然間蹲下來把他的臉抬起,撥開亂發。臉上交錯著乾枯的血痕和污跡,瘦骨嶙峋的臉上凸出來的雙目看起來可怖得很,一張嘴不自然地咧著,在笑,心情尤其得好,卻不是暢意舒快的笑容,而是嘲諷惡意的仇恨。
眼睛看起來完好,目光卻空洞渙散,想是早已經瞎了。
&ldo;是你。&rdo; 計青岩把他的臉放下來。
這臉他認得,那是能聽魂的莫仲賢,當初為侏儒哥哥報仇而修煉了魂術,最後被紫檀宮帶走的莫仲賢。
</br>
<style ty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