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他已经一无所有。
当初,为了不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一再发生,他举起自己的魔杖,用并不厚重的肩膀担起了对抗黑魔王的重任,只有经过那个时期的人才会知道战争究竟有多残酷。
可是,他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却并非一个合格的政客。
不是不会算计人心,只是,不愿意将一切想的那么肮脏。
但很遗憾,他输了。
看着那些人惶惶不安的眼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哈利·波特笑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放下了自己的魔杖。
你们不需要我了,那我也将永远的离开你们。
真好,我不可以决定我的出身,不可以拒绝我的身份,不可以推卸我的责任,但是至少此刻,我终于可以自由的决定我的死亡。
再见,带给我无数欢笑泪水的魔法世界。
最好再也不见。
可是哈利·波特没有想到,命运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等他再次醒来的时,他回到了十岁,躺在壁橱里的小床上发着高烧,生死未卜。
能安静的死亡是种福气,但哈利波特向来是个倒霉蛋。
所以,此刻,看着被忽然打开壁橱门口出现的黑袍男人,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教授,原来我们在这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面。
吃药
要不要敲门?
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便直接用一个阿拉霍洞开直接打开了壁橱的门。
面对一家麻瓜,以及一个只有十岁的小鬼,他实在是没有必要惊动所有人,当然,其实惊动了也不会得到任何欢迎,这一点早在他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明白。
这一家人有多痛恨魔法,他深有体会。
实际上,他现在只想悄悄的进来,悄悄的给那该死的小鬼灌上一瓶魔药,然后再悄悄的抹掉所有痕迹悄悄的离开。
他并不想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曾经来过,曾经救过所谓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男孩儿。
皱着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头,斯内普弯着腰走进哈利波特那矮小的根本不能供一个成年男子直起腰的“房间”里。
该死的,他只是来给他灌上一瓶魔药,以保证救世主男孩可以长到他能拯救整个世界为止,所以他绝对绝对没有因为这糟糕的环境而生气,更没有因为病恹恹像小猫一样窝在床上的男孩的单薄的身体而感到愤怒和,疼惜。
可是,当他弯着腰碰触到孩子那温度惊人的额头时,他忍不住在心里诅咒:德思礼一家通通该被送到阿兹卡班去!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十岁的孩子!
面色不善但动作轻柔的扳过孩子的头,拔掉了药瓶上的塞子,正打算将药灌进他的嘴里时,他忽然发现这个孩子竟然是醒着的。
借着魔杖发出的荧荧光辉,黑曜石般深邃的黑色眼眸对上了犹如翡翠般湛绿的眼眸。
那一瞬间,斯内普有些慌乱。
但是,也仅仅是一瞬。
严肃的魔药大师不管在想什么问题时脸上都可以自由的摆出你欠我一千个金加隆的表情,因此他的小小心慌并没有让人发现。
“喝下去。”既然这小鬼已经醒来,那正好可以省去他亲自喂他这道麻烦的手续。
时隔十多年之后,哈利·波特再看到这张让人又爱又恨的面孔,一时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于是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将他眼里的厌恶鄙视尽收眼底。
这个男人,用整个生命的守护着他,
可是,这守护里,没有半分是源自于他本身。
他守护的,仅仅是莉莉·波特的儿子。不管那个男孩儿是谁,只要是莉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