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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2 / 5)

会,“女尸已抬回县衙,证实是米铺掌柜,尸体已在殓房待检,请诸位移步后院。”

王刺史近日因帖子失窃之事甚为忧心,加之手边又还有别的公务,同众人简单几句寒暄后留下人帮忙之后就告了辞。

沈县令命人将白露押好后自坐席间起身:“验尸的仵作是谁?”

那名衙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吞吞吐吐道:“是……沈铭斐。”

“逆子!”沈县令拂袖,脸色不善地领着众人往殓房去了。

殓房在后院的西北角,虽然屋外阳光正好,但小屋里却依旧透着寒凉。

沉闷的木门透着斑驳的光影,沈县令走上前正想推门,却被另外一双手拦下。只见一位乌衫素巾的男子以手臂抵着门板将众人挡在门外,他约莫与萧武宥一般高,硬朗的面容上带着薄薄的怒意。

“他们是什么人?”他不带起伏的问询竟仿似寒冬一场大雪,同阴森森的殓房混在一处,直听得裴南歌空荡荡的胃里不住瑟缩。

“沈铭斐,休得无礼!”沈县令皱着眉斥责道。

“无妨,”萧武宥不以为意,从容不迫地介绍起众人,“在下大理寺司直萧武宥,这位是大理寺评事李子墟,这位是萧某的妹子裴南歌。”

被提到姓名的李子墟颔首一揖,刚缓过劲来的裴南歌却忘记了要行礼。

“裴寺卿的孙女裴南歌?”沈铭斐的目光直视向裴南歌,他冷峻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却充满了嘲讽,“我可不记得大理寺有携家眷查案的规定。”

裴南歌正因此人识得自己而惊讶,经过一番仔细回想,却并不记得曾经得罪过这么一位仁兄。

平白挨生人的打趣并不见得会让人心思愉悦,更是噎得她一口气没喘过来。她纤细的手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认识我?”

“怎么?我曾住在你家数月,你不记得?”沈铭斐的笑意比先前亲切了许多,就如同是在与朋友或是亲人谈天说地。

多年前的记忆涌上裴南歌的脑海,那时候,她的人生里还没有萧武宥,她仍然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围着爹娘跟前打转。

有一天,阿娘的闺中姊妹带着儿子进京求学,站在阿娘身后的她看见沈铭斐清明的眼睛里尽是对长安的恐惧。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样凌厉而寥落的眼神,她又怎么可能忘记他曾在树下朝她伸出手,对她说“你若不下来,我就走了”。

后来,他就真的走了。

只不过,两个小破孩,哪里写得出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

“是你!”苏醒的记忆令裴南歌发自内心感到惊喜,“沈、沈明飞?”

沈铭斐屈指轻轻扣响她的额头,纠正道:“是沈铭斐,不是沈明飞,说过多少次,怎么只长岁数不长记性?”

裴南歌揉揉脑袋嘿嘿地笑着,她有很多话想同他讲,但她却无从讲起,更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形并不是适合两位他乡重遇的小伙伴叙旧。

“咦,”裴南歌忽然意识到一个在她看来很疑惑的问题,“沈铭斐,你不就是沈县令伯伯的儿子吗?为什么他们说你是仵作?”

裴南歌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起他,乌衫素巾整齐干净,硬朗的面容淡然安静,虽然先前的冷峻令她瑟缩,但在伙伴相认之后的亲切还是让他看上去既淡然又倜傥。

这样一位看上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实在难以把他与仵作这种最卑下的职业联系在一起。

“犬子资质愚钝,不适合做官,”沈县令说着就推开挡在门口的沈铭斐,重重拉开了殓房的大门,“诸位请进。”

沈铭斐冷笑一声率先进到房中,他将手中素绢包着的东西往案上一扔,熟练地往手上戴好鹿皮手套:“先前抬尸体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脖上有勒痕,案上那堆东西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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