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郑重,说的话又十分在理,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难道给我钱我不要?”因也只好收下了。这次苏名溪却是没有留在此处用饭,带着扫书名砚匆匆告辞。
芸娘目送着三人远去,这才回来对阮云丝道:“小公爷这三番五次的,若说对妹妹无心,我实在不相信……”不等说完,便被阮云丝厉声喝止,听她恼道:“什么有心?这话和你说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听。如今他非要送过来,我没办法推辞,将来他觉着恩情还够了,自然就不过来了。又或者,他素日里烦闷时愿意过来散散心,我们便招待他一顿饭,也仅此而已,万万不会再有别的牵扯,就做一辈子的朋友,难道不成?”
芸娘咕哝道:“男人女人哪有只做朋友的?”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死心,靠近阮云丝悄声道:“我知道妹妹的志向,只是,像小公爷这样的人物家世,万一他要娶妹妹做正室,难道你也不肯吗?叫我说,大可不必这样死心眼……”
阮云丝没好气看了芸娘一眼,冷笑道:“若小公爷现在八抬大轿来娶姐姐做正室,你就肯吗?”
芸娘无奈道:“我和你怎么一样?我家那死鬼和我是什么感情?你也说过那些情诗都比不上我们的,你那个却是负心汉……”不等说完,就被阮云丝打断道:“没什么不一样的。天下男人多负心,尤其是公侯子弟,就算是做正室,难道小公爷就没有妾侍通房?总之这一辈子,我是绝不将自己再陷入男人之手的,秀儿还小。姐姐这话再也休要提起了。”
芸娘三番四次的试探。阮云丝却从来不假辞色,到今日也彻底死心了。中午几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饺子,又将那蟹子桔子送去了村里几个有老人的家中,这才知道同样东西苏名溪也送了给连氏家一份。这算是上一回结下的一点缘分,小公爷从未忘记过,以至于连氏一家对他都是感恩戴德。特意替他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晚上就在院子里摆了月饼,枣子,桔子。酥饼等四样点心果品拜月,之后又在院中看那清辉洒满人间,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各自安歇,不提。
因为苏名溪当日只选了十匹布,剩下二十多匹,阮云丝便打发钟南送去绿水城中给言掌柜的代卖,却不料钟南回来道:“姐姐。言掌柜的收下了料子,只是我看他好像愁云满面。还叹气说,也不知道能替姐姐卖多长时间的布料了,要姐姐早点找个下家才好,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肯说,只说这次流锦布庄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一个不好便是倾家荡产,姐姐,你看这可怎么办?”
“竟然有这样事?”阮云丝和芸娘也惊呆了,芸娘连忙问道:“你就没多打听打听?看看他们是遭了什么烦难,有个线索也好啊。”
钟南道:“我怎么没打听?只是那些伙计也不肯说。不过走出门的时候,倒依稀听个伙计说了句‘定是贵云绸缎庄搞的鬼’,再往下听就没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实在是不知道。我想着,流锦布庄对咱们不错,姐姐是不是也该亲自过去问问?”
阮云丝这已经是有日子没去绿水城了,那里有张灵信在,所以她不愿意过去,虽然已经没了情分,只万一遇上了,难免尴尬。何况她也知道对方的性子,最是个拖泥带水的,当日自己是逼的他没办法,才写下了那张休书,不然断断要不到这份自由,那个男人虽然渣,对自己却也有一份情,奈何他那颗心要分给太多女人,所以自己不稀罕。这若是见了面,再被纠缠,她就更不愿意了。如今已经有了苏名溪这么个魔星,她不想再惹一个冤家过来。
只是钟南说的这件事却十分重大,因此阮云丝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流锦布庄,若是自己帮不上的烦难也就罢了,若果真是因为染布方面的难处,自己倒或许能助其一臂之力。
于是就命钟南去村东头的地主家雇了辆马车,本来要带钟秀进城去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