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姑整个的一个人,像被冰冻结住,说她是尊石像、一具木刻也不为过。
江芷如非体会出她凌人的目光,简直疑心她是个死人——是一个已经早已坐化的人。
这道姑细小的眼睛,尖尖的鼻子,生着一张和雷公一般的尖嘴,虽然配合起来,尚不十分的难看,可是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绝非是讨人欢喜的那一型。
道姑一身白衣,却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头上顶着一顶红色的风帽,肩上斜插着一柄极长的拂尘。
“玉流星”江芷打量了她一番,好奇心促使之下,她本打算开口问问她,可是转念一想,却把到口的话忍住,继续迈步前行!走了才两步,忽听得身侧道姑发出了阴森森的一声冷笑道:“站住!”
江芷是站住了,却并没有立刻偏头去看那个道姑。
道姑发出了一阵低沉、令人毛发耸然的笑声,脸上,眉上、头上的雪花,如缤纷的落英,簌簌下坠。汪芷随即偏过头,吃惊地看着她。
白衣道姑笑声顿住,扛在肩上的那面拂尘“啊”的一声,抖落而下,原本积落在拂尘上的雪花,像是满天银星般地纷落在江芷身侧四周,也有些散落在她身上。脸上,虽然是细小如麦皮般的雪粒,打在身上,却也有说不出的疼痛。
由此自可想知,这道姑的内力是何等的惊人了。
“玉流星”江芷不禁秀眉一挑,平白受人欺辱,自是心有未甘。她身子向后一挫,飘出了丈许以外,改与那道姑成了正面相对之势。
白衣道姑露出了森森白牙笑道:“一别十年,小丫头不单长大了,武功也颇是了得,只是在尊长面前,如此无礼,不觉得太放肆了么?”
江芷一怔道:“你是谁的尊长?你认得我?”
白衣道姑慢慢站起身子,冷笑道:“十年前在玉佛峰,你师父带着你及两位师兄,曾与贫道有过一面之缘。你怎的不记得了?”
误铸天大错
江芷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白衣道姑鼻中哼了一声,强作出一副笑脸,道:“小丫头记性不长,忘性倒是不小,好吧,我老实对你说吧,我就是雷仙姑,你应该听你师父说过吧!”
“雷仙姑?”
江芷仍然是一片茫然,她实在不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道姑。
道姑森森一笑,目射凶光,道:“好吧,我知道你是听从你们那个死去的老鬼师父之言,不认我这个师姑了!”
她脸上现出一种神秘的笑容,道:“金花师侄,师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可愿意?你看,你的名字我还记得很清楚。你过来,来到我跟前,让我好好看看你。”
江芷心里一动,顿时大悟。
她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那道姑跟前,冷冷地道:“老道姑你弄错了,我不是梁金花,所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道姑顿时一呆,上下打量着她,讷讷道:“是么……幄!我真的是弄错了。”
江芷道:“你说你是鹤道人前辈的师妹?”
道姑道:“当然!那还假得了?”
江芷一笑道:“这么说,你一定认识秦双波和任剑青了?”
道姑点点头,冷冷地道:“他们是我师侄,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到底是谁?”
江芷深深一拜道:“这么说,是我失礼了。我姓江,叫江芷,现在是在秦、任二兄府上作客,前辈既与二位大哥师门有关,请随我返回与二兄长一叙就是。”
道姑尖削的脸上,起了两道笑纹,道:“那倒不必了,江姑娘,你且坐下一谈。”
江芷躬身道:“是!”
她在一根横出的松树干上坐下,心里一时也弄清对方道姑要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