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两字,叶宁远闭上眼睛搜索记忆,果然,下一刻对方发过来的那段话证明叶宁远所想无错。
天下儒学:
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开门你就喊“花花”,可是平时你在我面前都是喊他“亦瑞”,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认出我了。
叶宁远静默片刻,送上四个字:确实聪明。
那边又发来几句话:而且你前段时间占用书房录音的时候也没跟我解释那是干嘛,说明你潜意识里认为我是知道的,不需要解释。
叶宁远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发剧那天的那些话是故意发来试探的。
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站起来伸个懒腰,斜靠在玻璃窗边低头看向不远处的路灯带,温馨而明亮。默默地站立几分钟后,又走回原位坐下,挪来笔记本继续看。
天下儒学:
远远……
叶宁远不急不慌地打出几个字发送,就关上笔记本,呆呆靠躺着。
舒泽儒再三确认聊天框里的“过来”无误,就轻手轻脚地连续打开关上两扇门,最后出现在叶宁远的卧室里。在卧室里环顾一圈找不到人后,才抬脚往阳台走去。这是舒泽儒第一次进入叶宁远的卧室,凉敞、简洁、大方。
跨过窗边那连排及膝柜子,站在叶宁远身后。灯光下的高大身影整个罩住叶宁远缩在藤摇椅上的身躯,让他的眼前突地一黑。仰起头,正好和舒泽儒四目相对。
“家里的阳台上也有这么一套桌椅。”舒泽儒视线不移地凝视叶宁远,“因为你以前说过想要这么一套。”
敛下目光,让对方坐在对面的藤摇椅上,叶宁远自己摇着身体慢慢晃动,不慌不乱地开口:“当时……觉得恶心嘛?”
舒泽儒挺直脊梁,端端正正地坐着:“并没有。”笑着摇摇头,神情好似想起什么,“那时候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你的嘴唇,软软的,暖暖的。后来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震惊、担心。震惊你的喜欢,担心做不成朋友。”
看叶宁远没有搭话的打算,舒泽儒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想着怎么办,我只把你当成哥们,不能回应你的喜爱,如果拒绝你会不会最后连哥们都没得做。所以……我就想要不先出国避避吧,等时间过去,淡了,咱们还可以做好兄弟。”
“没有告诉你就匆匆离开,我是怕到时候你问起原因我会露陷,所以……”站起身来,走到叶宁远面前蹲下,伸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化解他的挣扎,“那时我一直认为对你是兄弟之情,可是后来我慢慢明白,不是没有那种情感,而是因为朝夕相处,让彼此习惯了彼此,早早定位好的关系一时没办法更改。现在想想,也是,没有感情的话,哪个人被同性亲了会觉得震惊、担心、惶恐,甚至于在分开的时候想起你,满脑子的回忆,都是甜的;而不是觉得恶心、想永远逃离。”
“重逢以来,我本来想细水长流慢慢来,可是那天……的事……呵,不想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互相猜来猜去,只想早点和你牵着手走完这辈子。”舒泽儒不再想过多的解剖自我,那会让人觉得在打感情招牌,于是用一只手压住叶宁远叠在一起的双手,另一只手抬起他低着的头,直直望入他的眼里:“可是,远远,这样自私的我,你还愿意要嘛?”
叶宁远凝视对方的双眸,那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害怕被拒绝的不安。叶宁远多想回答他一声“好”,可是几个深呼吸就压抑下来。不是不想答应,七年,等了七年的人,想了七年的话,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可是他又退却了。不是因为矫情地想晾晾对方,七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有时间去虚度,去耗费,去拿乔,还不如平平淡淡,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可是,人生在世,同样不是只有个人如愿以偿就行,还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在左右个人的决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