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一错再错。
打发了暗卫,李怀去了假李氏的院里,名义上的两母女因为这些年的事并没话说,各自端着茶喝着,习惯了李怀拿主导权,假李氏没准备开话头。
一盏茶后,李怀放下杯子,“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千千结系三生,不负真心!”
假李氏的杯子瞬间掉在地上,茶水溅了满地,“有人……是谁?”
李怀把目光从杯子上移到她震惊,又带点欣喜的脸上,嘲讽地道:“不是阿玛。你的爱明明坚定了快一千年,却硬生生把人认错了这么多年,那人…真是可悲呢!”
假李氏身型剧晃,险些倒在地上,“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李怀冷笑,转身就走。
假李氏连忙追上去,挡住李怀的去路,声带哭腔的问“不是爷,那人是谁?”
李怀停步,看着假李氏期待,又茫然的眼睛,不觉笑了,她说:“你安分在府上待着,也许那天我心情好了,便会告诉你了。若是你以为我嫁了就想在府上为非作歹,我不光不告诉你那人是谁,我还会直接结果那人。”
“你!!!”假李氏大怒。
李怀不以为意,绕开她便走边道:“我说到做到,你好自为之。”
元宵节后,很快便到了吉日,李怀早早穿好嫁衣,坐在梳妆台让人上妆,等上好妆,嬷嬷便去请身为母亲的假李氏来为李怀梳头。
古代女子出嫁母亲都会给其梳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满满全是母亲的祝福,可惜的是给她梳头的并不是她母亲,李怀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镜子里能看见人,现在她不想看见假李氏那怨恨的脸。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这个声音,不是假李氏的。
李怀觉得眼睛有些涩,她睁开眼,看着镜子里,四爷拿着梳子,轻轻为她梳着头,母亲该说的祝福,他一句没说错,“阿玛……”
“她曾经和我说过,要是生了女儿,她会在女儿出嫁的时候亲自为女儿梳头……若她不在,便由我来梳。”
李怀僵住。
四爷继续道:“以前常常做梦,梦中总有一尾流泪的红鲤鱼,她看着我的眼睛留着泪,却始终带着欣喜,看着她,我能忘却所有烦恼和痛处,那梦让人很安宁……可自从你送我的那个瓷螺碎后,我再也没再做过那样的梦。”
眼泪悄无声息地从李怀脸上滑落,滴在手背上,心口很疼。
四爷问:“她还好吗?”
李怀垂着头,哭的更凶了,她不知道如何说,她甚至怕看见镜子里四爷的眼睛,她很怕看见那双希冀眼,怕急了,“阿玛,你这一生可有深爱过谁吗?”
“有的!”
“是……谁?”
“……李媚己!”
……
李怀没在说话,四爷缓缓蹲□,伸手想抬她头,却先摸到满手的泪水。他意识到什么,手僵在那里,没敢再言语。
不知沉默了多久,外面喜悦响起,喜娘冲了进来,嚷着吉时到了。
李怀被人手忙脚乱盖上盖头,喜娘要扶她走的时候,她一把抓住四爷的手,哆嗦了半天,才将一直藏在衣袖的那个大瓷螺放在四爷手心。
喜乐声渐远,四爷站在花轿离开的地方,久久没动弹,手中的瓷海还在说着话,重复地说着话,每一次最后那两句都是,“来生做鱼,被爷食的鱼,从此住在爷心里,听爷说说不出的话,替爷哭流不出的泪。”
“李媚己爱胤禛,此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