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她手里。
只可惜,还算聪明的于姨娘,生的二子一女却都是太过愚蠢。二少爷自己尚不够强大,便轻举妄动欲迫害陆文渊,分明是几个月前二姑娘害她落水的翻版——只是她落水后换了瓤子,心中警觉,才令陆文渊躲过一劫。
至于另一位七少爷,陆清宁心头冷哼。七少爷比陆文渊小三个月,可不论是读书识字,还是日常行事,那何止是差了三个月,差上三年也不止,否则也不会换了好几个启蒙先生,如今还进不了族学。
陆清莹还真是……蠢到家了。陆清宁只不过叫慧心给她透露了一句,说是于姨娘今早便会被送走,她便不管不顾的拉着幼弟哭爹喊娘的追来,这是想在于姨娘走后过更苦的日子?
见梅妈妈有些坐不住的样子,看来是想下车去制止,陆清宁轻笑着按住梅妈妈的手肘:“就是告别而已,随他们去吧。”
若是及时制止了,二姑娘和七少爷哭爹喊娘的模样儿便没有更多人瞧见了。他们姐儿俩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自寻死路,何苦拦着?
待陆清莹姐弟俩跌跌撞撞扑到马车前,又仔细分辨了哪辆车才是于姨娘所乘坐的,人早就淋得落汤鸡一般;可即便如此,身上的湿冷也比不过心中的迷茫难过——姨娘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转?
于姨娘也早在风雨声中听见了孩子们凄厉的哭喊。她本想冲出马车,和二姑娘七少爷话一番别离,可想到自己被送出去的缘由,生怕儿女也会就此被按上“恶疾”的由头,一直强忍着,直到这姐弟俩扑到马车跟前,扒着轿厢哀哀的哭嚎起来……
“妈妈们能容我掀起帷幕、与二姑娘七少爷说两句话么?”于姨娘强忍着眼框里的泪水商量道。
为首的婆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口里也不说行还是不行。轿厢里一时变得比之前还安静,只听得到外面的风雨和哭喊。
二姑娘陆清莹迟迟见不到她姨娘撩开帘子与她说话,再转头看了看前面那辆马车。赶车的似乎是四喜?那是三姑娘的马车!四喜是三姑娘专用的车夫!
“陆三儿!你也太霸道了些!我姨娘都答应去庄子上养病了,你还叫人堵了她的嘴。连一句告别都不能!你、你实在太过分了!”陆清莹对着陆清宁的马车怒骂起来,若不是还知道身处前院,不能太过嚣张,恐怕语句会比眼下难听得多。
梅妈妈比苏妈妈的耳朵灵敏多了,饶是下着倾盆大雨。那些话也被她听了个一字不落,黑着脸便想跳下车去教训教训这不知深浅的二姑娘。又被陆清宁按住手臂:“外面雨大,妈妈小心身子,我倒觉得她越是怒骂越是失算,随她去了罢!”
梅妈妈却皱眉道:“于姨娘明明没被堵了嘴,她偏生赖到三姑娘身上,难不成三姑娘就认了?”
“于姨娘身边还有四位妈妈呢,总不能她怎么说便怎么是。咱们还要赶路。待接了大姑娘再赶回来,我可不想叫妈妈你淋得生了病。”陆清宁轻笑着解释。
她说于姨娘病了便是病了,可若是陆清莹想学她以假乱真,道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梅妈妈虽是仗着一身本事和姑奶奶的信任,脾气有些暴躁有些古怪。可还是爱听好听的话;三姑娘都说了,是心疼她淋雨。她何苦再坚持去替三姑娘出气,便抿嘴笑笑,老老实实坐好。
何况三姑娘也说了,二姑娘说话越不着边际,往后越有二姑娘的苦吃,何必出去制止呢!
于姨娘那辆车上的领头婆子倒是个聪明人,听着二姑娘不停地哭喊,便冷冷的撩开帷幕:“二姑娘莫哭了,于姨娘很好,等送到庄子上养些日子,便会更好,二姑娘还是莫拦着马车了,小心误了时辰。”
陆清莹听了这话立刻停止哭闹,趁机从帷幕缝隙往里看了过去。见于姨娘被几个婆子围着坐在中间,面上虽然全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