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闻言抬起了头,太后道,“长得果真透着聪明劲儿,哀家平日里的经书要人抄写,你以后就专管给哀家抄写经书吧。”
连忙谢过,太后端起了身边一直放着的描金白瓷茶盅,淡淡道:“跪安吧。”
如歆依言退下,一直到了影门才松下来劲儿,心里想太后果真厉害,怪不得当年能面临着静妃的独宠仍坐稳了皇后的位置,当今圣上才能仗着嫡长子的身份保全了太子之位。当日先帝不是不想废太子而立静妃的第七子元晟为太子的,只是大周向来立嫡立长的传统与一班大臣的坚持,再加上有这么一位皇后,先帝才不得不放弃了原来的念头,单这足可以瞧出太后的手段与谋略。
自家兄长早年便与圣上交好,平乱时于情于理都要出力。若是自己顺着太后的话,难免会给太后留下一个沈家居功自傲的印象。
如歆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虽说伴君如伴虎,可伴着皇上他妈也如母老虎一般,可亏得自己机灵儿。
等回到卧房,不大会儿就有小宫女将经书送了过来,“吴嬷嬷让告诉您,经书两日一送,时候就在太后用午膳前,那会子精神头好。”
如歆道过谢打发走了宫女,这才好好坐了下来。不知道林钰儿在御前有没有什么事,可在这寿康宫,自己的活计倒还算轻巧,只盼望着入宫这几年不给家里惹出什么乱子,好好替太后抄写佛经,等到二十五岁得圣上隆恩外放出去也是罢了,别的心也淡了,唯有本本分分在这宫里伺候着才是正道。
几日后,如歆将抄好的经书用上用的黄缎细细地包了,出门打听好太后还未传膳,刚走到仪门,正巧儿碰上前几日帮过忙的太监小安子,小安子看到如歆怀里捧着的经书急忙拦下,“姐姐这会子去可不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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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如歆道:“这也奇了,刚打听了太后还没传饭,怎么不是好时候?”
“嗐,”小安子叹了一声,“哪个不长眼的告诉姐姐现在合适了?万岁爷刚和康妃娘娘去给太后请安了,估摸着午膳也要一起用。旁的不说,康妃娘娘待下最是严厉,姐姐现在去了,倒叫旁人多心。”
他讲得隐晦,可如歆也能明白,康妃原来是太子府的侧妃,早先圣上也没娶太子妃,登基之后康妃位份最高,再加上又生了大皇子,总以为皇后之位是自己的了。若现在自己冒冒失失进去送经书,难保康妃不会吃心,觉得自己问准了皇上在寿康宫趁机讨好,这情形倒没意思了。
如歆忙谢了小安子:“我倒忘了这一层,明日有空了请你喝酒。”
小安子笑道:“姐姐的酒可是好喝,只是现下魏总管还等着我去做事,去晚了怕又是一顿骂。”
如歆道:“还不快去,偏你爱招人骂。”小安子忙退了。
如歆抱着经书也不知该去哪里,早上用的饭不大对胃口,午饭也不想吃,忽然想到前些日子花房送来好些盆含苞的菊花,说是等重阳节下用的,估摸着日子也差不离,便去看看花,等皇上和康妃走了再去送经书便是了。
虽说已进了九月,可正午日头仍是很大,走到放花的小院,额上仍密密出了汗。如歆拿了帕子擦着,手里的经书觉得碍事便放在了廊下。但见满院的菊花开得正好,黄、白、紫、红、粉、绿、墨、泥金、雪青,颜色繁复着实令人惊叹。
不禁想到自己还在家中的时光,重阳节家里也摆菊花,只是没有宫里种类这么多,哥哥总要考自己古人写重阳菊花的诗句,找的实在没有了,将那些不知从哪里看的生僻词句也说上,哥哥总说自己赖皮,父亲母亲也向来护着自己。
如歆眼里不由得一热,在这宫里再没人能那样护着自己,又怕哭了让人瞧见,急忙止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