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还要出城迎战,都是被这些自喻爱国爱民的读书人逼的,沈凌山拼的只剩八百人不退一步硬打跑了敌军,那番场景是何等的悲壮。
“卑职遵命。”赵闲深吸了几口气,便回身往黑虎营奔去,走入大门,门口四盏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地摇曳着,此时雪下得更密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茫茫。
赵闲看着满院子在冰天雪地走动的人,用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发出一声爆响,高声道:“所有人集合,配戴刀枪铠甲,随我出城迎战敌军。”
“啊!”全场所有人都惊慌的抬起头,反应过来后皆是脸上失色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饶了我等吧…”他们可从未上过战场,让他们出去不是送死嘛。
胡一刀端着刚炒好的一盘宫保鸡丁,此时也掉到了地上,他惊恐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赵闲道:“闲哥,你疯了吧,让我们去打仗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他娘也要出去,你以为我想啊?”赵闲气怒不已,猛的朝地上抽了一鞭子,然后带了一帮子人佩刀持枪,大步流星地冲向北城墙。
黄天天一直跟在赵闲身旁,脸上一片煞白拉着赵闲的袖子,急道:“你别出去,战场上凶险无比,若是……”
“行了行了。”赵闲拨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回去好好呆着,军令如山我违抗不得。”
黄天天这次到没有因为赵闲不耐烦的态度发脾气,反而一脸的焦急,让赵闲带着手下这几百伙夫去打仗,绝对是有死无生的,若赵闲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怎么办。
黄天天左右看了看,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凑到赵闲跟前小声道:“要不我们走,此时所有人都在城北,我们偷偷离开没人会注意的。”
“胡闹。”赵闲虽然这么说,但黄天天的关心还是让他心中一暖,看了看后面穿着破破烂烂铠甲,手持缺口刀刃的兵,他根本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情,只得轻道:“我走了以后被发现照样难逃一死,与其当个逃兵还不如带着他们上战场一搏,死也死的好听些,再说我命大的轻易死不了,你回去吧。”
说完赵闲把黄天天马上那把四十余斤的大刀取了下来,刮了刮她的小脸,便挂在马上飞奔而去。
都快死了还逞英雄,黄天天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一个女儿家能做些什么,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北城门上,近百名官员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城下。这道门是正对着北方的大门,东西两门要绕很远,纵然来攻,也难以调集大队骑兵攻向东西两门相对来说较为安全,而最危险的就是这面城墙了,城外就是主战场。
岳季恒手下三千人已经聚集大半,见赵闲带人来了,他驱马走过去,严肃道:“赵都统,你的人呆在后方负责接应运送伤员,莫要让我失望。”
岳季恒手下兵马,见赵闲身后的都是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士兵,有些一瘸一拐连走路都困难,脸上不禁透出一丝奇怪和惋惜,摇了摇头不再去看。
负责运送伤员,这些人估计只能干这个,赵闲点了点头,抱拳道:“卑职遵命。”
赵闲仔细打量岳季恒,神情极为剽悍,提长槊立与将士之前,似乎对北齐敌军毫不在意,看起来还像个将军的模样,赵闲不由暗暗点头,对槊的岳季恒的影响改变了不少。
“咯吱!”随着城门慢慢被打开,只见城外黑漆漆的,无数火把四处流动,一阵阵吼叫声从远方传来,还有轰隆隆的马蹄声。
“儿郎们!前面是敌军,背后是大梁,我们的背后有无数的后盾,他们背后却只有滚滚长江。”岳季恒举起手中马槊,指向遥遥相望的火光,喝到:“给我杀!”
“嚯!”一声整齐划一的大喝,沉重的马蹄铁踩在充满积雪的地面上,发出的闷响连同城墙上的官兵心脏都在跟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