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睁开了眼睛:“轻寒!”
我还躺在他怀里,除了脚踝和手背上一些擦伤,几乎没什么损失。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是他紧紧的抱住了我,在马栽倒下去的一瞬间从马背上跃了起来,但也只是堪堪避过马匹倒栽下来的险境,抱着我就地一滚,硬生生的滑出好几丈。
地上,一条长长的痕迹,几乎都是血!
我顿时惊呆了,急忙回过头去:“你怎么样了,轻寒!”
他整个人好像都已经瘫了,半躺在地上,血迹一直延到他身下的土里,我急忙转过去用力的将他抱起来:“轻寒!轻寒你没”
话没说完,我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背上。
一手的湿热,从指间迅速的往下滑落。
全是血!
我瞪大眼睛看着,从刚刚将他拉上马背开始,我就一直没有看到过他的后背,虽然也知道他刚刚被那些人追杀,一定受了些伤,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后背有那么多道深深的刀伤,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后背。而刚才抱着我滑过地面,后背的衣裳全被磨烂了,血肉模煳,几乎已经看不到一块好皮。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人马中突然冲出四五骑,飞快的跑了过来,顷刻间便冲到了我们面前。
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我急忙紧紧的抱住了他,双手颤抖得抚过他后背,就听到他用力咬着牙,却压抑不住沉重的鼻息。
那几骑人马已经跑过来围住了我们,马蹄踏起的灰尘弥漫了我的视线,刚一抬头,几把锋利的长枪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
长枪?
我一愣,低头看着那有些熟悉的枪头、红缨,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抬起头来凛冽的风将前方的旗帜吹得展开,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一个大字。
申!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虽然烟尘弥漫,但这一刻我已经看清了人群中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高大壮硕,年轻的脸上带着凌人的盛气。
申啸昆!
当初在耀武楼上一技惊艳的武状元,也就是,带领兵部人马在洗剑池练兵的兵部侍郎,我一看到他的出现,心里立刻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看向了轻寒。
这个时候,他也用力的咬着牙,却好像并不是完全因为痛。
禁卫军的人马早已经发现异常停了下来,面对前面这么大一批兵部的人马,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孙靖飞握紧了手中的弯刀,脸上透出了一点狰狞的狠意,但就在这时,身后的马蹄声随即而至!
陈甫他们的人,也追了上来。
这个时候,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
绝境!
申啸昆带了那么多人马来堵截,后面又是陈甫他们追杀上来,禁卫军这一点人与他们相比九牛一毛,根本无法抵抗!
这一场仗,没得打了!
裴元灏一手抱着南宫离珠,一手用力的扯着缰绳,座下的马似乎也能感觉到这一刻的凶险,不安的打着响鼻,马蹄在地上不停的踱着,几乎刨出了一个坑。
可是,相对于凶悍得近乎狰狞的孙靖飞,还有脸色在一瞬间苍白的常晴,和那些哆哆嗦嗦,有几个已经直接昏厥跌落下马的官员,他还是一脸沉凝的表情,虽然眉头紧锁,却并没有什么惊怕的情绪。
那双眼睛,黑得如同浓烟都被吸了进去,遮住了所有的心思,让人愈发的看不透。
看到这一幕,我咬了咬牙,环着我们的几个士兵虽然没动手,但锋利的枪头抵着我的喉咙,也让我不敢轻易的举动,只能紧紧的抱着轻寒:“是申啸昆!”
“……嗯。”
他像是咬了一下牙,才应了这么一声。
回想起那天晚上他鞋底的红泥,我